“現在開心了吧……”送別了瀟瀟,子玉站在一臉笑容的子卿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調侃。
子卿仍有些不好意思,這種私密的事他不能放開去說。“你記得這事不能說出去,不能壞了她的聲名。”
“知道了,”子玉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忽然想到什麼,“其實說出不去不是更好,所有人都覺得夫人不好,就沒有別的人跟你搶了。夫人就能一直陪在你身邊,這樣不好嗎?”
子卿半低下頭,能夠霸占她當然最好,但是這麼做,也許會惹她生氣,他冒不起這個風險,“不要做多餘事,現在這樣就很好。”
“要是哪一天她再走掉呢?”子玉問,看到他臉色一青,暗恨自己揭了他暗藏的傷,“我隻是假設,現在應該不會了。哪有女人跟在一起後,又隨便走掉的。”
“她也許會……”他低聲說,歎息著一聲,笑著聳了聳肩,“如果她再離開,我就再一次跟到她身邊。除非生命在她身邊耗盡,否則,我是絕對不會死心的。”
他眼中閃動的堅定,在她的記憶中刻下抹不去的痕跡。盡管她,還是不能信任他,或者說,她對他的信任並不穩定,時常在一刹那消失。這次的事,就是因為她的懷疑。隻是一個誘因,她就決定放棄他,讓他陷入痛苦絕望。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呢,對其他人也是。或者恣意地,像以前那樣照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那樣對她反而比較容易。
專心工作,保持笑容,她一如既往地生活著。她沒有去山莊,亦不再彷徨。靜待著,直到雲翔回來。
四天,春光正暖,她在和煦的春風中,迎來了雲翔。他高興回到她身邊,又恐懼她眼中的某種熟悉的東西。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到平淡。傍晚時分,兩人並肩站在院子裏,看著正在落下的夕陽。
“還記得我曾教你跳的舞嗎?”瀟瀟微笑地問。
“那個嗎……”雲翔為難地皺起眉,“我好像不適合跳那個。”
她曾教他跳華爾茲,但是他怎麼都學不會。
“真遺憾……”她淡淡的說,收攏臉上的笑,“對不起。”
“什麼?”他強忍著心裏的不安,故作不解地笑著,“那些,都沒有關係。我果然應該帶你去南方,沿途的風景,你不看實在太可惜了。”
“是呀,太可惜了。”她低聲附和,疚意地笑著,看向漸漸變暗的天空,“我又和子卿在一起了。”
“這種事……”他勉強笑著,卻說不下去了,作為男人,他怎麼可能不在意這些。
“我想,我是沒辦法跟他分開了。”瀟瀟黯然說,這就是意味著跟他的分離。
“他真的那麼重要嗎,比我、比工作還重要?”
瀟瀟皺了一下眉,“不要讓我為難……”
“好吧……”他喃喃地說,緊緊把她擁入懷中,“我不會為難你的,如果你非要離開不可的話,這種事若是勉強,也沒有用。布莊那裏,你會來嗎?”
“當然會,我們是簽了契約的。”她靠在他胸前,分外貪戀他的溫暖。
“是呀。”原來兩個人的關係,隻是靠那個在維持,他所做的種種,難道真的不能讓她動心嗎。
“那麼,我走了。”她輕輕推開他,臉上的微笑在夜色中晦暗不明。
“等等,天都黑了,今天,留下來吧。”他像是乞求般,用他的方式挽回著。
“他在等我呢。”她輕聲說,走出院子,融入夜色之中。如果留下,她會舍不得離開。
她加快了腳步,像逃離般朝著山莊的方向跑去,甩掉過去的沉重,奔向明日的輕快。急促的呼吸加速著她的思考,這般狼狽,這般迫切,是因為兩個人。
當她氣喘籲籲地出現在門口,子卿非常意外,“怎麼了,是有壞人追你嗎?”
瀟瀟搖搖頭,一臉笑意地看著他,“我可能,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
子卿目光一亮,好像想到了什麼,用力點點頭,“好,住多久都可以。”她能來真的太好了,那日之後,她一點消息也沒有,他以為是她後悔了,或者又想拋下他。這樣的擔憂,好像以後都沒有必要了,她回來了,要住在這裏。
事情順利地毫無懸念,第二天,雲翔派人送來了她換洗用的衣物,好像她要在外麵小住幾天。她回到布莊,並沒有看到他,還是聽別人說,她才知道他又回南方了。過了沒多久,南方傳來消息,說他將娶當地富豪的千金。在外人眼中,她成了棄婦,不過她也得到了別人羨慕的東西,他把整個布莊送給了她,連同兩人一起住過的小院子。她應該開心嗎,似乎能順勢跟子卿在一起,還能得到世人的諒解。可是她怎麼都開心不起來,心裏空蕩蕩的,身邊的位置少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