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林浩提著根棍子,繞過石桌,雙手握棍,對著地上人的腦袋一陣狂砸。好一會兒,才見他停了動作,用腳踢踢,道:“媽的!懶得跟你囉嗦,怕你不死!”
燭光重新亮起,林浩拿著燈籠朝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照了照,又用棍子捅了捅,見死透氣了,點點頭。燈籠放回桌上,倒上杯酒一飲而盡,咂咂嘴道:“終於除了這禍害,可以安心睡覺了。爽啊!後麵的事該老爺子操心了,我就不信他能把我這獨子送去官府。”
說完提著棍子,嘀嘀咕咕的走了,隱約能聽見他嘴裏好像在說:“媽的!這麼大的躍府居然找不到一件合適的家夥,害老子從柴火堆裏找根這麼粗的棍子。”
林少爺提著棍子來到灶房,一把扔進灶裏,拍拍屁股走了。繞到大門口附近,找了個犄角旮旯蹲下。蹲了沒多久,林浩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東西,摸了摸胸口愣住,歎氣道:“不戒煙也得戒了,媽的!這裏到哪找煙抽去。”
大門打開,剛應酬完的林長貴領著兩名隨從回來了。剛走了沒幾步,忽然聽到有人喊道:“父親!”
是兒子的聲音,林長貴一怔,轉身看到犄角陰影處,正蹲那裏的林浩,不由皺眉道:“浩兒!怎麼蹲在這裏,你身體剛好,小心著涼。”
“父親!我有事找你。”林浩緩緩走來道。林長貴知道了,兒子是守在這裏等自己,還是頭次見他這樣,對身後隨從道:“你們回去休息。”二人恭敬退下。
“什麼事?”林長貴慈愛的問道。林浩道:“父親跟我來。”前者沒有再問什麼,跟著兒子到了花園。
林浩提起石桌上的燈籠,照亮了地上的屍體。林長貴順著燭光看去,地上躺著的人已經血肉模糊,腦袋砸的稀爛,已經分不清是誰。但林府裏人的衣著,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隱約猜出了地上的屍體是誰,眉頭輕輕皺了皺,道:“是你表哥?”
林浩點點頭,觀察著父親的表情,見他反應不大,暗道:“果然沒猜錯,生意能做這麼大的,能有幾個簡單的。”
林長貴在石凳上坐下,盯著兒子問道:“為什麼這樣做?你上次被綁架和他有關係?”
兒子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隻是拿著酒壺給父親麵前的酒杯滿上,道:“酒菜都是幹淨的,沒人碰過。”說完又給自己滿上,也坐下了,喝下一杯後,才把事情的經過緩緩道來。
林浩越講,林長貴臉色越沉,待前者講完,後者一拍桌子,怒道:“果然是這養不熟的狗東西,居然想讓我躍家斷子絕孫,我早就懷疑是他了,不是看在你母親麵子上,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父親!人是我親手殺的,我怕母親知道了……”林浩話沒說完,林長貴揮手道:“你什麼也不知道,回去休息吧!這裏我來處理。”
“知道了,父親,那我去洗洗睡了?”林浩問道,對麵的父親點點頭。
看到兒子淡然離去,林長貴微微有些驚訝,他想不到兒子會親手殺人,更想不到兒子居然這樣冷靜,這該需要多大的心理素質,他是知道的。看來是受了這次綁架的刺激,不過現在看來未嚐不是件好事,總比他以前做個糊裏糊塗的少爺好。喝下一杯酒後,歎道:“我林家後繼有人了。”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愛冰冷的床沿,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淚,我會翻臉……”除了心頭大患,洗過後的林浩,躺在床上,架著小腿,哼著歌,慢慢安心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