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邵爵得知此事終於把長發一束,去找了一回穆懷春,有時常覺得邵爵是個充滿矛盾的,他願意陪同,卻又不同意接近某,也就是說,他是個願意陪吹著大風受盡甘苦河畔垂釣,最後卻不願釣上魚的。
並不知道他半夜三更找了穆懷春之後,交談過什麼,隻是他回來的時候臉色十二分的難看,說:“們打架了?”
他搖了搖頭,最終坐□:“動口不動手。”
覺得兩個舞刀弄劍的男最後用口舌來決定勝負實是太憋屈了,然而這卻是最平安最妥當的方式,邵爵最終唯對說了一句:“皇天要跟隨後土,的理解就這樣簡單。”聽完之後莫名感動了一夜。
正經事正經說,大門主霍馳實是對家裏這一出荒唐事很意,不但留了部分男子住星魂閣的大西廂,並且三餐恭送,十分客氣,偶有幾次看見秦幼從門前走過去,清冷到極致,便覺得能有男為這樣沒情趣的女子費勁辦事實也是很費勁的事。
後來聽說了一些風聲,原來霍馳這回辦的事叫以牙還牙,最初緣由是:秦幼從半年前起就不斷給霍大門主物色各種妾侍,並且一直計劃今年秋季遠走,於是就有了兩互相做媒的故事。
可笑的還後頭,星魂閣的連帶西廂裏左邊住著霍馳找來的美男們,右邊住著秦幼物色的美兒,由於霍馳與秦幼都不肯到西廂來領走對方的好意,於是便有了美男美按耐不住,隔著小窗拋媚眼的畫麵,不久後一雙雙出府去,西廂近空,唯獨,穆懷春還有邵爵還。
問穆懷春:“到底是怎麼接近秦幼的?”
他叼著青瓷小杯,道:“幾天前她病的厲害,不肯讓霍弛知道,正巧被遇見,於是……”
於是胡思亂想,鬱悶的一夜沒睡著。
覺得要接近陌生,讓她把父親的遺物交給們隻有兩個方法:她心口上開一扇窗,或者她的心口上開一刀。
幾經商議後,換回女裝,從西廂的一邊跳進了空蕩蕩的另一邊,果不其然,幾日後秦幼來了。
彼時正空蕩的大床上翻滾,頭一抬,剝下眼上的薄紗便看見一個削長的影子立門畔,她已是太瘦,寬大的白衣裙掛她肩上,形如一湧泉水,洶湧的幾乎要吞噬她,她站刺眼的陽光下,說:“以為找來的都走了,原來還有一個。”
不等發一言,她便垂下眼簾,往另一處走,“恩,那今夜跟來吧。”
當夜夜中星魂閣開了常年緊閉的後堂門,遠遠望去,窗內燭光也壓抑,死氣沉沉,若不是牆上的畫是紅油金粉,幾乎像是靈堂,也許可以如此言論,這裏與靈堂並無區別,都與分離有關。
空曠寂寥的後廳隻有霍弛,他背手站牆邊,望著牆畫上一道割破的痕跡正出神,秦幼咳嗽一聲,他便回頭看來,“就是今夜了,可以走了,等了大半年,開心了?”他出乎意料的笑,從表麵望去基本沒有煩愁。
秦幼道:“終於也能平常麵對了,對不對?”
霍弛笑了笑,走上前長袖一甩,把拉身邊,“是,早就接受了,留一個丫頭就好,可以走了。”
還以為會是怎樣盛大的離別,誰想生多少離別都這麼落寞,忽起忽落,無論對這分別有多少預感都無法做到安心自如,垂頭看霍弛謙遜下垂且平靜的闊袖,心道他手抖的那麼厲害卻還能做到如此效果,真是不容易。
於是秦幼就這麼走了,走的時候拖走了穆懷春,這是沒意料到的,彼時穆懷春秦幼身後衝擠眉弄眼,咳嗽幾聲示意他別被家拐跑了,誰知霍弛咳嗽的比聲音還大,見秦幼遠處停步便揮揮手,“幼幼別走遠了,有困難再回來。”忽然覺得自己能與他有許多共同語言。
見兩毫無心肝肺的遠走天涯了,問他:“大門主,夫到底為什麼要這麼明目張膽的逃跑?”
他久久後收回視線,往這一看,額發輕動,“這位姑娘,是不是哪裏見過?”
心道這王八蛋果然沒記住當年如花似玉的駱小姐,這便冷笑:“哼哼,別以為套近乎能掩飾的傷心。”
他揉著自己一段衣袖,兀自往回走,“當年娶她回來便知會有走的那一天,這麼多年心已經烤煉的十分硬了,這麼大的小姑娘不懂不明白,也代替不了她,走吧走吧,不需要。”
冷笑起來,纏著臂膀道:“要留下,貴夫拐走的是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