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晨那鋒利的爪子直接把黑子的手臂切斷,隻見那斷臂處不停湧出一團團黑氣。胡立誌猛然撲來,直接抱住鬱晨的手臂。
鬱晨道:“你放手,他現在沒有自己的思想了。”
胡立誌大吼道:“不不,他隻是被人控製了,我們隻要能破壞那棺材,就能解救黑子。”
鬱晨道:“晚了,那人已經把黑子體內唯一一點神識摧毀了。”
隨著黑子那斷臂處黑氣不斷湧出,黑子的身體慢慢的恢複,身上的鱗甲也不斷的消散。胡立誌幾乎依稀看到了黑子當年的麵貌,直接把滿身死氣的黑子抱在懷中,口中不停的喊道:黑子、黑子……
也許是那呼喊起了作用,也許是那死氣逐漸的消退,黑子逐漸變成人的樣子,努力的睜開眼,望著胡立誌道:“小胡,真的是你,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出現在我的眼前,但是又突然消失,無論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我一直活在一個滿是黑暗的深井之中,那裏麵都是一個個的冤魂,他們不停撕咬我的靈魂,但是我不敢把你們忘記,就怕那天你們回來,我不認識你們。”
胡立誌哽咽道:“黑子,我回來了,我回來找你們了。”
黑子點頭道:“我終於等到了。我知道你們回來找我的。我在意識清醒的時候,找到大成他們了。就是沒有你和老班長的,我很高心,你們應該還活著。就是勇哥差點變成一對碎肉,我隻能一點點拚起來,但是還少很多。後來我意識就陷入黑暗,麵對無數的怨魂,我隻能把自己的記憶深深的埋藏。”
胡立誌道:“我看到了,他們都很好!我會把你們帶回國,不再讓你們流落他鄉。”
黑子道:“現在我特別想我的母親,想她做的粗茶淡飯。”
胡立誌道:“伯父伯母都很好,他們就是時常掛念你,他知道你在從事秘密工作,他們理解。”
黑子全身猛然一動,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大喊道:“爹娘,兒子不孝。”整個身體之中好像有一股力量衝出,在空中張牙舞爪的,慢慢化為一團青煙消散。
鬱晨猛然大驚,怕那團青煙傷害胡立誌兩人,猛然穿了過來,但是他發現自己的力量減弱不少,身上的鱗甲也開始消散。他知道那怪獸殘存的力量開始消散了。
胡立誌道:“我會替你照顧他們的。”
黑子掙紮著坐起,喘了一口氣道:“我是不行了,我就想回到祖國,回到爹娘的身邊,生不能盡孝,死後要守在他們身邊,兄弟,辛苦你了。老班長還好吧!”
胡立誌點頭道:“老班長斷了條腿,在果敢一直守著你們,他的願望就是要找回你們的遺骸。”
黑子道:“我這全身的死氣快要逸散幹淨,他們是無數怨靈在我身上的聚集,他們不知道能不能輪回。比起慘死的他們,我在臨事前見到你,我死而無憾。”掙紮著站起來,慢慢走向那鬼陣。
胡立誌道:“黑子你要幹什麼。”卻被身邊的鬱晨拉住。
鬱晨望著黑子道:“這是他的歸宿,就讓黑子尊嚴的安息吧!”
黑子扭頭看了一下鬱晨,點點頭。同時慢慢挪動腳步,道:“我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失去,就為自己準備了一具棺材。沒事的時候,我最喜歡躺在裏麵,用僵硬的手撫摸大成和勇哥。現在終於和他們一樣安息了。”
胡立誌道:“不,你還沒有死,我一定要救你。”
黑子淒慘一笑,道:“我現在全靠那金背蛭皇的力量殘存著,等那蛭皇死去,我也活不成了,我能感受到蛭皇的氣息正飛速的消散。”
胡立誌看著黑子慢慢躺進棺材,一臉的平靜,慢慢合上眼。死去的終歸要死去,沒有悲傷,沒有留戀。
胡立誌大喝一聲,抱起一塊巨大的石頭,用盡全力向玉棺材拋去,大吼道:“該死的,都是你害的,我一定拆了你的棺材。”那石頭被一層無形的力量阻擋了一下,砸在一層白骨之上,無數的骨粉飛揚。
鬱晨走過來拍拍胡立誌道:“胡少,黑子終於解脫了,與其讓他沒有思想的痛苦活著,還不如讓他解脫。”
胡立誌扭頭望了一眼,恢複正常的鬱晨道:“可是……可是,他太苦了,這麼多年默默過著非人的生活,好不容易恢複了那深處的記憶,沒想到就是死亡。”
鬱晨點頭道:“人有時就是這樣,誰也不能逃脫死亡,這是自然的法則。妄想長生不死的到頭來都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