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1 / 2)

冷冷的風在體育場的門外呼呼的刮著,人比較多,大有席地而坐的衝動,前麵的HR在唾沫橫飛,就是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大四的形勢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優勢,看看前麵那些人頭攢動的腦袋就知道了,更何況我們處在眾多理工科男生中成績還隻是中等,麵對HR的時候更加不知道信心所謂何物。

這家是個房地產公司,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本省來說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不過現在全國或是全世界都是相通的,這個公司還是能算個全國前五十強,所以跟工程相關的專業的人都來了宣講會,排場不大,總也是有發展前途。我們就被淹沒在這些人群之中。薛怡呼呼的喘氣,空氣因為人多變得很渾濁,但窗外的冷風又製止了人們想要開窗的心理。十一月中旬,正是應屆畢業生找工作的高峰期,我們在這洪流中不知所措,隻能跟著洪流的方向被推動著奔波。

等待著兩個小時快點過去,因為接下來我們還有其他的地方要去,對於沒什麼優勢的我們,廣撒網是最好的方式,目標什麼的,太高的上不去,太低的不想遷就,不高不低的基本在最初就滿員了。HR的聲音停下來了,換上另外一個,“現在大家把簡曆交到前麵來,明天會通知大家麵試的情況。”我們在人潮的末尾等待了許久的福音終於來到,立刻精神抖擻起來,漫天的長隊,卻總是有了盼頭。

輪到我們的時候,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看前一張簡曆滿滿的好幾張釘在一起,而我的一張還隻是寥寥數語,不過不到黃河怎麼能死心,給自己一點期待也算是增加一點還能繼續的信心,於是上前一步走。前麵的人突然空了,打開的門卷進一陣狂風,瞬間把我們都給吹涼了一大部分。要是再沒個結果,我都要對自己喪失信心了,投出去的簡曆基本都石沉大海了,雖然也有麵試,但基本都是把自己調到業務員那一塊了。

薛怡已經到旁邊等我了,我匆匆的撿了地上的一張簡曆,交給HR,又將自己的簡曆遞過去,左手在一遝簡曆紙中間劃過,翹起的一端瞬間塌了下去。HR手在簡曆上麵劃過表麵撫平剛剛的褶皺,指尖的末尾處寫著的是藍書沫的名字。黑白的簡曆,黑色的字體,還要經過細心地留意才會注意到。看我已經交完,薛怡已經往外麵走了,我們這對難姐難妹,基本有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一起,跑招聘會,回到宿舍也在一起,我們成績相仿,也都沒什麼特別的優勢,要是被通知麵試基本也是在一起。革命戰友情誼在這個時候顯得更加牢固了,雖然以前我們也總是在一起,一起宅在宿舍,一起討論柯南,一起無聊的討論某些沒營養的八卦問題,一起討論交男朋友的問題,雖然我們四年也沒交過一個男朋友。

人都已經要空了,還有一些在徘徊,我們已經在做掙紮了,任何一個機會都不會放過。匆匆離去的時候,薛怡被絆了一下,幸虧被我給拉住了,那個人卻一臉無所謂,手插在口袋裏,往反方向走去,我隻是瞟了他一眼,查看薛怡的腿腳,應該沒有扭到,也就放心了。放開薛怡的那一瞬間,伴隨著一聲“喂”,突然有人從背後抓住我的左手,往外扯,害我差點一個趔趄摔在地上。是剛剛的那個人,麵無表情的盯著我,沒心思跟人家吵架,也隻是盯著他,冷風灌進了袖口傳來沁骨的寒冷。“看什麼看!”“我不知道你在不滿什麼,但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說的好像你知道什麼似的。”周圍有人聚過來,是那些招聘的人,說話小心翼翼的。“正因為不知道,所以不管你有什麼不情願,這麼生氣,不要給周圍的人添麻煩,那隻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有些惱,義正言辭的數落眼前的人,想要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但力量懸殊,我掙紮了幾下都沒有任何進展。

周圍的人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我隻好使出殺手鐧,抬起右手,蓋住他的手腕,迅速的用力掐擰他的手背,他吃痛立刻放了手,我也馬上逃離他的攻擊範圍,逃到薛怡身邊,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任由他在背後有氣不能出,啞巴吃了個黃連,但我沒想到的是他到底是什麼人,一身便裝,還那麼囂張。有個領導模樣的人一直坐在那邊,還覺得好笑,可能當時那個人的樣子比較滑稽,也有可能是在笑我,總之我們飛奔出去,根本顧不上其他的。

又一次石沉大海了,很長時間之後我們都沒有收到通知,聽說他們的麵試錄用工作都已經快要結束了,我們仍然在各大招聘會場上奔波。快要過年了,學校也沉浸在一種快要放假的氣氛之中,我們終於得到了麵試機會。是個不大不小的公司,隻是初麵和複麵兩輪麵試,初麵之後的複麵,我們也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忐忑之餘,我們也沒有發揮很失常,接下來仍然是忐忑的等待。他卻告訴我們隻招一個人,並且當場要求簽三方協議,我沒帶,薛怡一直帶著。於是我仍然在剩下的大軍之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