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他低沉的笑著,那聲音讓人想起絕望的野獸發出的最後的**。
曾經和你海誓山盟、不離不棄的女孩,如今要訂婚嫁人了,全世界都在為她祝福,而你除了滾到一邊,藏在黑暗裏痛苦而絕望的**外,你還能做什麼?把她搶回來?別開玩笑了、她未來的丈夫是那個曾經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麵叫大哥的弟弟,而他們婚姻的見證者是全世界….和那曾最疼愛你的父母!此刻,你除了孤獨一無所有,又有什麼站在她麵前的資格?!
嶽瑾的心像是被無數隻手拖入最黑的深淵,他低聲嘶吼,卻看不到哪怕一絲的光亮。
“這個世界本質上就是個無情的世界嗎”他自語道,像是在提問,又像是述說“每個人都因利益活在他人的世界,當你沒有價值的時候,隻需要…隻需要一腳踢開就好了啊……還真是有趣呢……”
他雙目空洞,眼角流下兩行淚水,幽靈似的飄走在路上,身上散發著一股子死寂的氣息,讓人遠遠避開。他像是地獄裏遊蕩千年的死魂,在人間帶著腐朽的悲涼。
都說哀莫大於心死,可真正的心死若灰,又有幾人經曆過?
“你…你是……嶽瑾?”
無意識地他竟走到了嶽瑜和方茹雪訂婚的酒店,卻被一個熟悉中帶有幾分陌生的聲叫住,他木然回頭,入目的是一襲朱紅明麗的婚紗。
“你…”方茹雪微頓,便笑道“回來了啊……”
“……”嶽瑾就怎麼看著她,良久才道:“好美……”他的眼中流轉出一絲奇異的色彩,似癡迷,又似回避。
沉默。兩人之間就此沉默,故人相逢本該激動含淚,述說相思之苦,可他們的重逢卻選錯了時間……
“茹雪,你在這裏啊。”有人走到方茹雪的身旁,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親昵道。
“瑜……別……”方茹雪想掙脫嶽瑜的手,低聲哀求,卻發現嶽瑜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嶽瑾的身上。
“你、不該來這的”他低聲道“是的,你真的不該來這的,你應該知道的”他頓了頓,用力握緊方茹雪的手“走吧,還有賓客要陪呢。”
“我……哦……”方茹雪想說些什麼卻在最後隻化為了一個“哦”字,她看了嶽瑾一眼,然後默默轉身,與嶽瑜一起走回了酒店。
“我因該知道的、我應該知道的”嶽瑾喃喃自語,“是啊,我本該知道的,我已成了他們榮耀光環中的汙點……嗬嗬……嗬嗬……”
他空洞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片巨大的陰影將他包裹,無盡黑暗中寂然前行,冰冷,恐懼,寂滅……
“原來這就是最大的恐怖啊!”他發出低啞的笑聲,感覺溫度一點點從身體上剝離,冰冷充斥著感官,一點點的墮入黑暗……
酒店宴席正酣,河流岑寂孤獨。這一日,有人喜結連理,歡歌笑語;這一日,有人黯然神傷,沒落魂銷……
“插播一條簡訊:今日七點許於杜鵑河尚佳埔河段打撈一具無名男屍,初步推斷死亡時間為三天前,死因疑為自殺。因其身份尚不明確,望知情人士與尚佳埔派出所聯係提供線索……”
有人輕蔑低笑,有人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