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雲妹子低聲對衛結巴說,便慢慢地朝山下走去。她的心裏是十分高興的,今天的戲實在是太精彩了,芸妹子的表演是那麼的出色,真是花錢都請不來的演員呀!
山上到處是一簇簇開得茂盛的映山紅,大紅的、紫紅的、粉紅的、黃色的、白色的花朵一團團的在微風中搖曳,整個大山成了花的海洋,到處是花的馨香。這個時候,是大山最美的時候,城裏許多年輕人跑到山裏來踏青、看花、照相,可惜的是沒有路,他們上不來,隻能在山下望著高高的大山興歎。
賈宇田背著兩捆自己用麻竹製作的標杆,來到大樟樹下。
雲妹子同衛結巴在大樹下同劉芸芸學跳舞,看到田伢子來了,雲妹子連忙跑了過來,問:“田伢子,就去放線嗎?”
“對,這兩天抓緊把線放好,支書說等上麵的資金一到位就馬上開工。”田伢子回答。
“我同你一塊去放線。”雲妹子說著,搬起一捆標杆就要走。
“我我我也同你你們一塊去。”衛結巴說著,走了過來,搶過雲妹子手中的標杆,“我我我幫你背。”
“誰要你幫了,你去跳你的舞去!”雲妹子瞪了他一眼。
“你願意去也好,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村委會門口還有一捆標杆,你去背來同我們一塊去。”田伢子告訴他。
“那那好,我我我去背。”衛結巴高興地答應,提腳就跑。
“你們是準備到哪裏去呀?”芸妹子問。
“我們到山上去放標杆,標明公路的線路。”雲妹子回答。
“我也同你們一塊去,到山上去玩玩。一個人在這裏悶死了,沒一點味。”芸妹子說。
“你不同你那個總經理去玩呀?”田伢子譏諷她。
“他到鄉裏有事去了,不讓我去。”芸妹子一點也沒有聽出田伢子的話中話。
“那好吧,你同我們一塊去就是。”雲妹子答應了她。
衛結巴背著一捆標杆快步走了過來。
“我們走!”田伢子背起標杆就走。雲妹子他們幾個緊緊跟在後麵,往後山走去。
去年,縣交通局的扶貧幹部帶著村裏的領導們勘察路線時,就在線路上每隔幾米打入一個小木樁作為標記。這次放標杆,就是插在原來的木樁位置,砍掉一塊樹枝雜草,施工時就有了明顯的標識,先把標識範圍內的樹木砍掉,再挖土修路。山很陡,線路就在山彎彎裏轉,插標杆要先找到原來打入的木樁,就得沿著線路的大致方向慢慢尋找,所以是件很辛苦的事。田伢子同衛結巴都是山裏長大的,感覺不到有多累,而雲妹子就不同了,她家境較好,又是家裏的獨生子女,上初中時就送到城裏去了,一直到高中畢業才回來,平時很少到山裏去,所以到山裏勞作是感到很辛苦的。特別是芸妹子,是在平原長大的,這初次進山時就領略到了爬山的辛苦,今天原本是沒有準備進山的,所以還穿著高跟鞋和超短裙。剛進山還感到很新鮮,麵對漫山遍野的映山紅,興致勃勃地摘了一大把抱在懷裏。可是過不多久,就感覺到了辛苦,稍不注意踩扁了點或是拌著了樹根,腳就會打拐,痛得很,身上的裙子被樹枝和帶刺的藤條掛著,扯了幾條口子了,雖說沒做任何事,可每走一步都感到很吃力。她便隻得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他們幹。
雲妹子看了田伢子一眼,蹲下身子,雙手捧著腳脖子,痛苦地說:“田伢子,我的腳崴了一下,痛得厲害,堅持不下去了,得回去揉揉才行。”
“那你就先回去吧。”田伢子點點頭答應了。
“你能不能送送我?”雲妹子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