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坐在酒吧裏,悶聲喝著苦酒。
今天,他失戀了,相處了五年的女朋友離開了他,投入了班上一個富二代的懷抱。
“夜哥,王淑涵就他媽是一個婊子,別難過了,不值!”
兩個比較要好的同學把他拉到酒吧,要幫他一醉解千愁。他破天荒的沒有拒絕。
秦夜從來沒進過酒吧,頭一次來,隻覺得這裏的音樂很吵,人很多,亂糟糟的,頭脹脹的,很暈。
“艸,那黃荃有什麼好的,就跟個發情的公狗似的,整天就知道玩女人,那婊子竟然還自己送上門去,真他媽賤的!”旁邊的同伴接起話茬。
秦夜苦笑著搖了搖頭,想起淑涵臨走時似乎急不可耐的樣子,頭更脹了,於是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同伴們相繼進入了舞池,第一次喝酒的秦夜獨自一人趴在吧台上,頭越來越暈,隨著嘈雜的音樂,隻覺得自己開始旋轉,耳邊又響起了行李箱滾輪在凸凹不平的地板上劃過的聲音,拉開缺油的防盜門吱嘎吱嘎的叫聲,眼前浮現出淑涵緊握拉杆箱的手,發白的指節,低垂的劉海,擋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表情。
“秦夜,我要的你給不了,我要錢,很多的錢!”
門被“嘭”的一聲關上,秦夜也猛然驚醒。
是啊,自己就是個在孤兒院長大的窮小子,哪裏會有錢呢?
“再給我拿兩瓶酒。”
端起杯子,發現已經沒酒了。他的身邊,已經擺滿了空酒瓶。
秦夜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那麼愛她,但挽留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祝福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愛她,才會放手嗎?
秦夜不明白,那個曾經為自己驅散了霧靄的善良女孩,也會為了物質,拋棄愛情嗎?難道世界上就沒有真愛了?
一杯接著一杯,秦夜自酌自飲,無視胃部翻滾的反抗,隻是重複著一個動作。
抬手倒滿酒杯,然後猛然飲盡。
錯亂的燈光不停的閃著,秦夜眼前的畫麵也在閃爍著。他看到孤兒院裏枯死的榆樹;他看到書包裏碩大的老鼠屍體;他看見自己被扣在地上的飯盒;他又看見一雙白嫩的手,遞給他一張紙巾,和她的笑,溫潤的、能點亮世界的笑。
“夜哥,夜哥,醒醒,你喝大了,我送你回家吧。”
秦夜被推醒了,才恍然發現自己身處酒吧之中。
他掙紮著站起身,推開要攙扶自己的人,跌跌撞撞地向門口走去。抹了抹眼角,一片濕熱。
他想哭,但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在人前哭,會被欺辱,會被嘲笑。
他走到酒吧對麵的胡同裏,蹲在牆角雙手抱著膝蓋,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就像嬰兒在母親的子宮裏一樣。
淚水在酒精的慫恿下奪眶而出。
“荃哥,穩著點兒您。”
“不用扶我,這點酒,嘿嘿,老子才填個底兒!”
遠處傳來一陣喧鬧,秦夜抬頭看去,竟是黃荃。
“荃哥,聽說您又搞到個馬子,還是咱醫科大的校花兒,叫什麼涵來的?聽說還是個處?”
“哦,王淑涵啊,就在我家呢,哈哈,今晚回去,等哥給她**之後,你們人人有份!”黃荃猖狂的笑著,周圍的人也都跟著毫無掩飾的淫笑著。
秦夜聽到遠處的笑聲,心裏升騰起一股無名業火,他漲紅著眼睛,雙拳緊握,死死的瞪著漸漸走遠的那群人。他恍惚間聽到一個飄渺的聲音對他說:“去吧,把他殺了,你就能奪回淑涵了,去吧。。。”
“我艸你丫的,老子他媽打死你!”
所剩無幾的理智在那個聲音的蠱惑下消失的一幹二淨,秦夜衝了出去,直奔黃荃背後,揮拳就打。
“啊!”黃荃背後中拳,轉過身來,一腳把秦夜踢倒在地。“艸,哪兒來的瘋子,他媽敢打老子?”
秦夜跌坐在地上,掙紮著要站起來,但剛剛那一擊好像用盡了他的力量。
“哦,秦夜啊,你是為了王淑涵的事吧。嘿嘿,你小子就他媽一烏龜王八蛋,今天晚上老子就親手給你戴一頂帽子。你倆,把他架起來,帶著一起走,我要讓他親眼看著我給他前女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