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悅租住的地方是一個套間,和房東一起,房東是個很好的老人,因為子女都在外,所以,基本把辛悅當成了自家的孩子,照顧起來也樂的開心。
她知道辛悅懷孕,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弄好吃的,辛悅有時候都感慨自己真的遇到好人了。
隻是人不可能什麼都很順,就如她的感情一樣,怎麼也順不起來。
至於為什麼,她從來都沒有去較真地研究過那個答案,因為很多東西本身就是沒答案的,所以她根本不強求自己一定會執著於那些未知。
無解就無解,她依然還是得過她自己的生活。
隻是當辛悅接到辛淮越讓她去他那裏的電話的時候,她還是狠狠地皺了皺眉,她當時說不要這個孩子,隻是一時氣憤,畢竟是在自己身體裏的一個生命,她並不想剝奪它存在於世的權利,她也記得那天晚上,那麼絕望的她,想著的既然留不住過往,就留個紀念想法。
所以,她根本不會去做手術,當然想法是一回事,說出的話又是另外一回事,辛悅冷冷地笑著對辛淮越說道,“你不是早就知會他了嗎?他能找到,你功不可沒。”
電話那頭,辛淮越沉默了良久,“我沒那麼偉大,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但是我也不會後悔告訴他,但是並不代表我是好人,你不是知道嗎?”
“......”
“你自己好好考慮吧,你的身體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良久,辛悅才歎了一口氣,“謝謝。”
電話那邊的辛淮越,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世界,一段愛,隻餘一句“謝謝”,隻是如此便好,回不去的總是得往前看。
曾經的選擇是因,才造就了如今的果,所以一切都是自己種下的。無怪於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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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的辛悅打開門想出去走走,卻看見佟暮陽站在門邊,臉上閃過一瞬的驚訝,但是很快便隱去,他想找到,有了辛淮越之前的提示,現在又怎麼會如此困難呢?
“讓開。”辛悅看到他下巴的少許胡渣,還有那一雙堪比小白兔紅眼,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隻是她並不想和他有多餘的糾葛。
佟暮陽一把拉住她,又想起什麼似的,把手中的煙頭給狠狠扔地上踩滅了,手在自己的褲子上蹭了兩下,才啞著嗓子說道,“你去哪裏?”
“和你無關。”辛悅冷冷地掰開他的手,隻是這次不似上次那麼順利,佟暮陽的手就如同長在她身上一般,那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她不痛,卻也怎麼也掰不開。
“不要打掉孩子。”佟暮陽紅著眼看著辛悅。
那語氣中的哀求,讓辛悅不知道如何把接下來的狠話說出,隻是盯著他的眸子,不做聲。
“不要打掉孩子,好不好?”佟暮陽拉著辛悅,也不退讓。
“放開。”辛悅冷聲道。
“不。”
“你們在幹嘛?”房東走了出來,笑嗬嗬地說道。
辛悅有一瞬的尷尬,想抽回被佟暮陽拉住的手,卻被他死死摁住。
“一起進來吧。我做了飯。”
“他不用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大家有一瞬的沉默。最後佟暮陽委屈地說了聲,“我兩天沒吃飯了。”就被房東老太太帶了進去。
隻是進屋時候,房東老太太的那一聲歎息讓這兩人都有點汗顏。
辛悅恨恨地看著佟暮陽那進去的背影,自己不吃飯,說的還那麼委屈,好像他的憔悴都是她造成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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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謝謝您照顧辛悅。”佟暮陽話不多,但是話裏的真誠在房東看來是不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