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悅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他,就如同她根本找不到一絲原諒他的理由。她可以忍受他不愛她,因為時間可以證明他娶她是沒錯的;她也可以等待,等著他發現自己是喜歡她的,可是偏偏為什麼他凡事都要騙她呢?
她一直以為隻要她不說,也不問,也許一切就沒問題了,可是,這僅僅隻是她的掩耳盜鈴。
事實麵前總是逃避不了。在她看來,她以為鴕鳥埋沙至少也有點緩衝,而上帝卻不給予她這個時間,不是直接跳過,就是直接播放,永遠沒有暫停與後退。
她看著他少有的灼熱的眼神,做不了徹底的絕情與了斷,也做不到聖人般的大無畏,心中升騰著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衝刷著她的胸口,“你要多久?”
“相信我,好不好?”相信他,也會給予她一個完美的答複,佟暮陽少有的麵露淒淒然之色,讓她狠不了那個心。
愛人的麵前,總是寬容大過於小氣;而麵對愛的同時,小氣總是多過於寬容。
“回家吧。”辛悅輕輕推開他,想要起身,“重死了。”
佟暮陽不確定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慢慢起身,他知道,她是離不開他的,所以,同樣的,他不會讓事情沒結束前就放她走,也同樣不會,在沒想清楚那晚她所問的問題之前便放手離開。
二者缺一不可。
一路上辛悅再無話可說,如果沒有最後的遇見,她是不會攤牌,但是既然遇見了,就沒了掩飾的必要。
她一直等,等著佟暮陽解釋,哪怕一句也好,可是到頭來卻連一個字也沒有,還強硬地要求她留下。
真真的可笑至極。憑什麼以為她會一直做包子呢?
這樣的日子,她是真心受夠了。
隻是就連她自己也知道,佟暮陽怎麼可能那麼輕易離婚,除非是他自己提出來。
也許他厭倦了,就會放她離開。
辛悅的眼裏漸漸跳躍著一種不知名的情緒。
回到家的佟暮陽一路上拉著辛悅,並沒有放鬆過對她的一絲鉗製,直到進了屋,狠狠把她抵在了牆上,灼熱而有力地覆上她柔軟的唇瓣,辛悅偏頭躲了一下,用手輕輕抵在他的胸口,垂眸問到:“我希望你實話告訴我,他們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是她最後一次問他。
“你難道就不能信我一次?”佟暮陽看著辛悅辛悅搖了搖頭,心裏的不安漸漸擴大,直覺告訴他,有些東西在漸漸改變。
“蘇藍,和我過去了。”
“那蘇爵呢?”辛悅冷冷地看向他。
佟暮陽像想起什麼往事一樣,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個字,辛悅其實此時也不需要他的答案了,一把推開他,朝浴室走去。
隻是還沒跨進浴室,就被佟暮陽反手給抱住了,“別...別走。”
他不知道他的慌亂源於何處,隻是知道,他不可以就這樣放開她。
辛悅反身甩開他,卻無奈佟暮陽和她的力氣不在一個等級上,他捏住她的下顎,便狠狠吻了上去,辛悅躲閃不及,被他給撬開了唇齒,她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為什麼總是這樣,她也不知道佟暮陽為什麼會以為什麼事兒擱著這兒上個床就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了。
可是她很清楚,這些,全是她給他慣出來的。而如今,她厭惡了這樣的生活,也厭惡了這樣的方式。
辛悅使勁的掙紮,踢打,卻被佟暮陽一個狠勁給推到了花灑下,辛悅伸手夠住花灑,打開淋浴,冷水直接從頭頂澆灌了下來,兩人的動作也霎時頓住,辛悅冷冷地開口,就如同,這冰冷刺骨的水一般,澆濕了一地,也澆涼了心,“我不從,你是不是打算強了我?”
“我...”佟暮陽第一次詞窮,他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明明這樣也不是他想要的。
“你...你洗澡吧。”佟暮陽說完,轉身離開了浴室。
辛悅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良久,才慢慢換下衣服準備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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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後的辛悅,一走出來便看見在客廳裏抽著煙的佟暮陽,而桌上的煙灰缸裏已經有了兩三個煙蒂了。而她這次卻是冷冷地看著他,並沒有阻止他繼續抽煙,反而是直接往臥室的方向走去,佟暮陽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那個孩子以後也..也許會跟著我們。”客廳裏響起佟暮陽低沉的聲音,生生止住了辛悅往前邁的腳步,隻是她並沒有回頭,而是一直垂眸盯著遠處的某點,就像失了焦距一般,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
“我能告訴你的,也就那麼多,很多事情以後你會知道的。”佟暮陽扔掉手上的半截煙,奔過去抱住朝前邁步的辛悅,一把打橫便往臥室裏走,可憐的辛悅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把扔在了床上。
“我告訴你,不許提離婚,你想盡了方法嫁給了我,現在就想離開,沒那麼容易。”明明是那麼繾綣曖昧,求人相信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又是那麼霸道無賴。
辛悅知道他倆的體力懸殊,生生忍住了推開他的動作,如雕塑般任由他緊緊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