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辛悅自己來說,她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不管是現實中還是精神上的。隻是,再孤單的人,也會遇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她不知道佟暮陽算不算那個命定之人,但是佟暮陽確實給了她一個家,盡管她知道佟暮陽根本不想要這段婚姻也並不愛她,盡管她也知道他從來在家停留不超過一星期並不是完全出任務,隻是為了不想和她在一起而已,但是這些並不影響她仍然感激他在她最落魄,最傷心,最無助,最孤單的時候給了她一個避風港,以至於不會再像一顆浮萍般風雨飄搖。
所以,她舍不得放手這樣的溫暖;所以,她選擇,卑微且自踐地愛著一個不怎麼愛她的丈夫。
她一直以為他給了自己溫暖以後,她也想要的就是回饋他那種溫暖,可是,似乎這並不是佟暮陽所期望所想要的。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對於別人辛悅能做到,而對於她自己的丈夫,她似乎覺得很困難。
隻是從小老師就教導說,困難像彈簧,你強它就弱,你弱它就強。
人人都不想做那弱的一方,卻讓自己活得很累。這樣的生活,就真的是她所想要的?單方麵的付出,熬一輩子,拖累別人,也傷了自己。
她不知道這個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誤。
對於佟暮陽要休假一個月,並且留在家裏的事情,辛悅感到隻有詫異,隻是表麵上也沒表現出什麼,依然平靜無波。
愧疚會讓男人改變,然而,這種愧疚,對於一個妻子來說,卻不是想要的,辛悅也不會例外。
“小悅,今天你想吃什麼?”佟暮陽摟著辛悅笑著問道。
從佟暮陽休假的第一天開始,就是他下廚了,連她這個和他結婚半年的妻子,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丈夫燒的一手好菜。
“你愛弄什麼就弄什麼吧。”辛悅從他懷中掙脫開來,不知道這個懷抱是否還抱過那個女人。
“你最近怎麼了?”佟暮陽看著辛悅明顯的抗拒動作,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
“沒什麼,大姨媽來了。”辛悅把花插/進了瓶中,淡淡說道。
佟暮陽盯著辛悅一眨不眨的,也沒說話,空氣也似凝結了一般,一觸即發。
好在一通電話把這詭異的氣氛給破了冰。
辛悅看了一眼手機,走到陽台上接了去,等到回來之時,告訴佟暮陽自己要出去。
佟暮陽也隻是很淡地瞥了辛悅一眼,“需要我陪你去嗎?”
鑒於佟暮陽最近不正常的表現,辛悅對於他的話也沒覺得很詫異,“不用了。這邊我去了就回來。”
辛悅一邊說話,一邊從鞋櫃裏拿鞋子往腳上套。
“早去早回。”佟暮陽走到門口,把包遞給了辛悅,活脫脫一個模範老公,而辛悅急著離開,也沒在意,“謝謝。”
走出門的辛悅想到什麼似的,轉身對著還在門口的佟暮陽說道:“不用等我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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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辛悅的心裏上來說,她其實並不想去,可是辛淮熙剛才在電話中居然說她如果不去,就直接到她家裏來,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
就連她曾經誤以為最好欺負的二哥辛淮熙都知道用這個威脅她了,看樣子佟暮陽的影響力在她心中確實不小,隻是她很無奈,佟暮陽對她就連一點真正的喜歡也沒有。
辛悅的心裏有的隻是滿滿的苦澀。
辛悅來到了與辛淮熙約好的地方,雖然比時間提前了20分鍾,卻已經看到了坐在窗邊等候她的辛淮熙,“小悅,這裏。”辛淮熙向辛悅招了招手。
辛悅提著包坐了下來,“什麼事那麼重要?”
她根本就不想來的,卻被逼著威脅過來,所以語氣也並不是太好。
“爺爺想見你,淮越也來了。”辛淮熙指著門口進來的辛淮越。
辛悅轉頭,愕然地盯著向著自己走來的辛淮越,隨即憤而轉頭瞪著辛淮熙,想起身離開,卻被辛淮熙給一把拉住坐了下來,“等等,再看看。”
辛悅無奈,隻能憤憤瞪著他,慢慢坐下。
“喲,小悅,還是那麼倔。”
“辛淮越,這也和你沒關係。”辛悅對著辛淮越冷哼一聲,嘲諷地笑了。
辛淮越似笑非笑地慢騰騰地走到辛悅旁邊坐下,伸手直接捏住辛悅的下巴,眼神灼灼地看著她:“我說小悅,你的這張臉,對著我就再沒表情了嗎?永遠隻能是這個表情。”
“對著畜生,能有什麼表情?”辛悅冷冷地開口,把頭扭向一邊,對著這張臉,辛悅有的隻是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