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再回到學校本是為了應付考試,不想還是遇到了那些該遇又不該遇的人。

那是在考完試後人群聚擁的白色教學樓下,柏小溪先下來了,站在約定好的小亭子裏等他們一起吃飯。即便有幾千張麵孔重疊在眼前,柏小溪還是一眼就瞧見了那幾個掩在人群裏的人。同時,也看見了走在後麵的羅真茱。

這是自從那次酒吧事件鬧開了後,她第一次見到羅真茱。那股清冷孤傲的氣息在人群裏顯得鶴立雞群,在這個漸漸冷起來的天氣裏好似霜凍一般。從他們身邊輕飄飄地走過,像個不經意的路人。

散著香氣的發絲吹拂至安澄肩上,引得安澄側頭相望。尹芭芘看著久未轉回頭的男人,淡淡地扭頭不再看他。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意氣正盛、好強好勝的尹芭芘了,不會再怒氣衝衝地指責他不該對前女友多看了幾眼,不會再為了這種事生一天的悶氣。那點兒戾氣和驕傲,早就在彼此的傷害下消磨殆盡。

羅真茱之於尹芭芘,大概就如沈靚之於柏小溪,雖然意義大大不同,卻同樣是她們不願去揭的一處舊傷疤。

“左師師怎麼還不見人?”尹芭芘借故同柏小溪說話。

“不如我們先去吧,待會兒人多沒位子又要坐在外麵等好久。”左律蹲坐在亭子裏的台階上,看著眼花繚亂的人潮,不耐煩地說。

“走吧,待會兒給她打電話就行。”安澄回過頭,也同意了左律的提議。

還在焦急裏的柏小溪幾乎是被他們強行拉走的。

左師師並非遲到,隻是早在考場教室外就碰上了宋名闊。這個男人,似是早有準備,靠在她教室外的半身牆上看著樓下的芸芸眾生,在她踏出門外時悠然回頭抓住她。

本不想理會的左師師,卻猝不及防地被他忽然拉走。

直到遠離了人群,來到了空教室。他不容她掙紮不容她說話,隻用力將她按在後背的牆上,重重地吻了下去。

那樣沉重又熾熱的吻,讓左師師絲毫逃脫不得。仿佛是久未見甘霖的旱涸地,在貼上她嘴唇的那一刻得到了求生的氧氣。左師師雙眼溢滿了淚水,長長的手指甲將他的手掌摳出了凹痕。

可是任她的身體有再多的抗拒和不平,她的唇她的心卻跟著他跳著曼妙的舞步。和著鹹苦的眼淚,她也縱情宣泄著自己藏於心底的那份情感。

當他放開了她,左師師依舊是抽泣的,不知是哭還是笑。

“我離不開你,左師師。”宋名闊捧起她的臉龐,看著她的眼睛,眼裏盛滿了痛苦,“我們和好吧,求你了。”他細若遊絲的聲音顯得軟弱無助。

左師師盯著他的雙瞳,似乎要把他看個透徹。良久,她才苦澀地笑出聲,“宋名闊,你真的太卑鄙了。”

真的,太卑鄙了。總是用這樣把她傷個通透的方式,總是用盡各種下三濫的手段,來讓自己在她心裏的位置不斷根深蒂固。

“如果隻是卑鄙幾次,你能回來。”宋名闊頓了一下,堅定地說,“更可怕的事我都能做。”

左師師完全說不出話來,理智告訴她要拒絕,要離這個男人遠遠的。可是當那個男人的手伸來時,她又鬼使神差地搭上了自己的手。

收到左師師說自己碰上同學的短信,柏小溪也安心地開吃了。

“同學?她什麼時候是那種隨便跟普通同學能聊嗑上一個小時的性子了?”尹芭芘不解地發著牢騷。

“是他!”聽著尹芭芘本是無意的話語,左律一個閃神突然就想到了什麼,筷子哐地一下摔在火鍋桌台上。

“什麼?”柏小溪被他的舉措嚇了一跳。

“宋名闊,大概是他。”安澄似乎也領悟到左律的意思,向她解釋道。

“這樣說的話,也可能是陳言啊。”尹芭芘一邊涮著羊肉一邊說,“別太擔心了,左師師可不是以前那個沒主見沒心思的女孩子了。”

她也不再去為左師師柏小溪的那些瑣碎小事傷腦動神,她如今倒想對自己好一點。

吃完準備去逛逛的幾個人,將目標鎖定在新開的一家滑冰場上。這是一家旱冰場,裏麵有極嗨的音樂、明亮的燈光、擁堵的人群。

柏小溪恍然就記起那個剛高考畢業的夏日,安靜的陵墓對麵,也是在這樣的溜冰場上,他們初次相見。

“你在一個人傻樂什麼。”左律望著係鞋子係得半途出神靜笑的柏小溪,好笑地問。

“記起了我們第一見的時候。那時,你態度可惡劣了。”柏小溪瞥了他一眼,想起當年被他毒舌了一頓至今仍心有不爽。

“惡劣?我不記得了。反正我對陌生人都那樣,不愛表現得太友好。”左律一副絞盡腦汁終記不起的模樣,一個人說的有理有據。

“那你還記得我穿什麼衣服,說了什麼話嗎?”柏小溪一臉期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