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祁聿和李承晏帶著禦賜的緙絲疆域圖進了鉞過皇宮。鉞國的君主寧傅卿身著明黃龍袍端坐在朝堂之上,大概四十來歲左右,額上鐫刻著皺紋,兩鬢夾雜著銀絲,鳳眼生威,頭角崢嶸,如此顯得更加令人心生敬畏。祁聿和李承晏兩人絲毫沒有被這無形的氣勢所嚇,處變不驚得拱手行禮,聲音高亢響徹朝堂。文武百官看到兩人如此囂張無禮,當眾指責並傳喚侍衛強行將二人打跪在地,寧傅卿依舊一副湛然若神的樣子,自從這二人進殿之時就在觀察他們的舉動,單槍匹馬出入虎穴,竟還如此理直氣壯,麵色不改,不得不令人佩服。寧傅卿也不生氣,音如悶雷般從四麵八方響起:“果真英雄出少年,氣宇軒昂,儀表堂堂啊!一夜之間就將守了十八年的誓約給破了,可否願意歸順我朝,正好朕的公主們也到了婚嫁的年紀!”
祁聿不卑不亢的說道,意在提醒著寧傅卿:“此次奉了皇命來歸國隻是履行當日之約,共繪疆域之圖,”
寧傅卿倒也爽快,即刻命人畫師研磨提筆,就朝堂之上描繪,寧傅卿還親自動手指點,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痛失城池後悲憤之色。
“”二位將軍既然千裏迢迢來到鉞國,朕作為東道主,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不如二位就在這宮中住上幾日,切磋切磋與朕的皇兒。”
“這……”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承晏搶先答應了下來,恭身行禮之間祁聿是個眼色,祁聿也給寧皇行禮告退……
跟著宦官出了朝堂,穿過朱紅高大的宮牆,來到了皇子們平時訓練的地方,祁聿一路是心神不寧的,從見到寧傅卿的第一眼起,就覺著哪裏不對,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所有的事恰好都在祁聿的計劃之中。突然覺得連親自出使鉞國,他一手安排的,而自己就像一顆握在他人手中的棋子,下棋正在思考如何布下天衣無縫的陷阱。心似火燎,局促不安,眼光掃視了一四下裏,沉聲說道:“承晏,你就不奇怪嗎?”
在一打理軍營多年,李承晏當然知道祁聿所指之事,泰然自若望著偌大一個訓練場裏,平心靜氣地說道:“你看皇子的待遇就是不一般,既然寧皇要我們切磋切磋,我們就了了他的願,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話雖如此,可祁聿依舊不放心。
“既然來之,則安之……”
祁聿和李承晏連著幾日和皇子們切磋武藝,深居簡出的公主們聽說宮裏來了兩個俏將軍,偶爾也會偷偷溜出來來偷看,身邊的侍女們難得聚在一起,自然少不了嚼舌根子。李承晏趁著閑暇之餘給紅亭子裏的公主們拋幾個眉眼過去,公主們那是一個心花怒放,皆以扇半掩嬌羞之態,欲迎還拒望望眼而去。祁聿則假借避暑之意,獨自坐在樹蔭下乘涼,聽著宮女的閨房密語,偶爾也會聽到抱怨誰家主子蠻橫無理,後宮嬪妃又在爭風吃醋了,有時也會有意外的驚喜。譬如:永徽宮的玉雕馬寧皇從來不讓任何人碰,當年銜狹之約是由一個女人引起的,也有的說是因一張藏寶圖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