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瞳兒在想什麼?”
我從背後抱住了他，在他的脖子上吸氣。“東籬，你都想起來了麼?”
“恩”
“那可以告訴我最近發生了些什麼事情麼?”
他的身子有些僵硬，但是很快恢複了正常，“我會慢慢告訴你的，隻是，你要保證你不會離開我。”
“你說什麼傻話呢?這種事情，不是早就說好了麼?”
“那我們先出去吧。”他牽著我的手，沒有回頭，一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氣氛很詭異，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便停了下來，“東籬，你說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先去一個地方吧。”
如此我也不再多問，我乖乖的跟著他走，然後來到了一個山頂，山頂上麵沒有鮮活的樹木，似乎什麼在這裏也不會生長，隻有枯枝敗葉，不過更加增添了一種殘破的美麗。我們就坐在懸崖上，我有點害怕，但是東籬就在這裏，我相信我不會出事。
東籬的目光很遠，但是他拉住我的手很緊，似乎人生命最後一刻也不願意放開的感覺。他說，“瞳兒，我們認識有多久了?”
我掰著指頭粗略的算了一些，“大概是兩千多年了吧，具體的我記不住了。”
他笑了，“原來你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這麼可愛。”
“你算這個做什麼?”
他搖搖頭，“我隻是在想，普通的夫妻，相戀一生一世都已經互相嫌棄了，不似你我，現在還猶如新婚燕爾。”
“恩。”“所以，你不記得我的時候，我就對你說過，我相信緣分的，不是天上注定好的，而是我們自己的選擇。”
“瞳兒，我告訴你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吧。”
“好”我靠在他的肩頭，知道這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故事，善良如他，怎麼會去傷害普通的人類呢?我心裏其實有點緊張，所以輕微的抓住了東籬的衣角，他今日穿的隻是一件中衣，純白色的，但是，再怎麼樣，也找不回那個仙風道骨的他了。
“我沒有記起你來，因為師父，無機的法術實在是很強大。”他糾正了稱呼，“那天晚上，和你發生了口角，我也不知道為何，明明早就是知道的，自己隻是陪在你的身邊就行了，但是，沒有辦法不去在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開始在意起你，知道我們有了孩子，心中也莫名的歡喜。”“不願意你和別的男人接觸，特別是妖怪，因為，對於孕期來說，一切的妖怪，都太過於危險，就算是你的好朋友，也可能為了孩子的成型之勢傷害你，我隻是不想，你們走的太近，但是，心中也很是苦澀，我知道，我可能是喜歡上你了，盡管我不曾承認。”
我看著他，他似乎在說著一件別人的事情。
“我跑去喝酒，站在高高的山頂上，我不知道你會等我，也不知道你那麼危險。”“喝到了黃昏，卻也終究舍不得遠走，就回到了店裏，可是你還沒有回來，我的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恐慌，我這才知道，我應該承認的，就算我失去了記憶，就算幾世輪回，我還是會愛上你，也不論的模樣，隻要那個人就是你。”
“我也是。”我仰視著他，他刮了刮我的眉毛。
“可是，我發現你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晚的我的心，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回到了那個夜裏，我最慘痛的回憶裏，淚水就要奪框，卻生生的停在了眼角。都沒關係了，失去了孩子，但是，東籬回來了，這樣，就好了，珍惜眼前的人，孩子，我們還會有的。
“直到我把你放在了床上，我才回過神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看你。”“不敢看你的表情，不敢看見你笑，不敢看見你的赤裸裸的雙手。”“我很後悔，我很自責，可是這一切的感情，在這一瞬間，都隻能是悲傷。”“你讓我走，我沒有辦法拒絕。”“是啊，我犯下了打錯，我做了些什麼?”他的聲音有些哽咽。“那個是我們的孩子啊！”“要是我不那麼任性的離開你，或者，早一些回來，我們的孩子，就能保住。”“你，也不會受傷，我們，還可以像往常一樣的生活。”
“不要說了，東籬，沒關係。”“都會過去的。”我的心很痛，原來，當日的東籬，也是這樣的辛苦麼?我還那麼的殘忍，還以為自己做了對的事情，還以為給了東籬自由，還以為自己那麼偉大，結果，我才是最愚蠢的人麼?
他抱緊了我，“那是我們的孩子。”他親吻我的頭發，在山風的吹拂下，很冷，但是，我不怕，東籬的吻，已經給了我最大的溫度。
“我離開，卻不知道要去哪裏。”“我發現，除了你的身邊，哪裏都不是家，哪裏，我也去不了，更可怕的是，這種感情就像是一種病一樣，越演越烈，我的腦子裏麵全部都是你最後笑著讓我走的畫麵。”“原來，我已經，愛你，這樣的深了麼?”“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從初見?還是在休行的時候?還是，你要挾我的時候?還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在一起生活，我記得每一天，記得我們在河邊放花燈，記得你在夜裏偷偷的吻我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