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達到這個最終目的……還得要繞回最開始的起點……
老巴裏“跐溜”一口將最後一隻蝸牛囫圇咽下去，端起酒杯斜眼看著王虎，“那個傻瓜要是成功了，能把死人複活，能讓活人變成機械，那他幹嘛還窩在祖安，早就被諾克薩斯軍方請去效勞了。”灌下一大口葡萄酒，金sè的酒液順著嘴角溢出，星星點點的沾在胡須上。
王虎聞言一愣，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微笑，他笑的邪魅而不懷好意。聲音像擠在喉嚨裏漏氣的氣球，桀桀的笑聲從無到有，最後變成了暢快的歡笑。
老巴裏似乎沒有聽到，胖老板依舊在擦著手裏的杯子。
整個頹廢餐廳的氣氛突然詭異起來，斯芬克斯從吧台上站了起來，走到門口伸手擦掉玻璃上的蒸騰霧氣，她好像發現了什麼，厚重的霧霾猶如灰sè的鉛塊遮蔽了整個視野，她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王虎，但是不安的心跳和視野裏空無一人的怪異感覺，讓她稍微猶豫了一下。
“你根本就不是老巴裏！”王虎笑嗬嗬的對著‘老巴裏’說道。他拍拍老巴裏的肩膀，差點把這個老頭子從吧台上摔下去。
老巴裏正在大口吞咽著大麥煮牛肉，被拍著的肩膀發出類似金屬般的“鏘鏘”聲，被王虎拍的前合後仰，這才發現老巴裏吃東西的時候竟然不用咀嚼，叉子直接塞到喉嚨裏，咕咚一下將食物整個咽下去。
胖老板搖搖頭，手裏變sè的抹布在玻璃杯上摩擦發出“滋溜滋溜”的聲音，他緩緩說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卡梅倫提供給王虎的情報沒有錯，王虎也沒有懷疑卡梅倫是有意欺騙自己。之前卡梅倫就說了，“老巴裏”是個開放xing的任務節點，也就是說任何人找到老巴裏都能接到任務。不過在看到老巴裏之後，王虎心裏始終疑惑，這個看樣子是個吃貨的守門人，竟然對環境沒有任何挑剔。
這間餐廳怎麼看不像是開門營業的樣子，落滿灰塵的吧台，手指在上麵劃過就能留下清晰的痕跡。陳舊帶著棉絮般灰塵的風扇，淩亂的桌椅。這地方多長時間沒有開門營業了，這是其中的反常之一。
吧台上至少擺滿了十個菜，按照老巴裏之前所說，有些菜還需要提前預定，但是胖老板似乎早有準備，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內全部上齊。就算在現實世界中，如果沒有提前預定，任何一家餐廳也不可能一下子上齊，就似乎在等老巴裏點菜一樣。
而且胖老板報菜名時，明顯提出了封閉式的答案。除了昨晚老巴裏吃過的菜，今天隻有鰻魚派，裝了茴香洋蔥的烤海鷗……等等，看似選擇很多，但隻能從這些選擇中選擇。這就好比走在岔路口，要麼向左，要麼向右，從來沒有第三條路。
以上三點，再加上老巴裏吃東西不嚼隻吞，王虎就更加肯定了這個老巴裏並不是真的老巴裏。
王虎眨眨眼睛，“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他對著胖老板說道，“老巴裏，你說呢？”
胖老板這是才哈哈笑起來，他把手裏的抹布一扔，對著王虎說道，“很久沒有見過如此聰明的年輕人了，你果真跟那些雇傭兵不同。”他長歎一口氣，“斯坦維克教授的試驗難道又要失敗了嗎。”
他揪住“假老巴裏”下巴上的胡須，老巴裏馬上發出齒輪空轉的摩擦聲，在王虎的注視下，老巴裏的整張臉被打開，露出裏麵的齒輪和彈簧，兩顆眼球孤零零的被鑲嵌在金屬支架上。大量的肌肉組織和紅sè的血管跟機械部件生長在一起，宛如活物般sè澤鮮亮。
“不管掩飾的怎麼好，機器始終是機器。”胖老板歎口氣，“終究是缺點東西。”
王虎笑道，“如果我能幫助斯坦維克教授獲得一件東西的話，那麼“老巴裏”就會變成真的！”
胖老板頓時停下來，“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冷硬的機械看上去跟活的一般？”他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王虎。
“布裏茨知覺係統！”王虎一字一頓的說道！神情嚴肅不似作偽。
他剛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到空氣中突然發出強烈震動是的嘶鳴聲，好像炮彈脫膛般的尖嘯，洞穿了空氣的阻滯呼嘯而來。
斯芬克斯馬上急退，鋼鐵護臂迅速包裹右手小臂。弧度驚人的長劍頓時出手，“卡擦”兩聲，她左右揮動立即斬斷餐廳裏的兩跟柱子。
王虎則一腳蹬在吧台上，順勢一個後仰伸手撈起一張桌子甩向門口，他嘴裏同時喊道，“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