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看著開車的巴布魯,不同於湯四毛如狼一般的凶狠,這個少年的眸子中帶著一點淡淡的憂傷,這種憂傷王虎隻有在一些看慣生死的老兵身上見到過,這是一種對生死極為漠視的眼神。
從1979年蘇聯入侵開始,阿富汗人民的苦難就綿延至今,這是一個位於亞洲中西部的內陸國家,坐落在亞洲的心髒地區。地理位置相當的重要,但是領土的五分之三交通不便。車窗外迅速後退的農田裏長滿了幹枯的荒草,在冬季顯得尤為淒涼。時至今日,阿富汗仍呈現出極度貧窮和軍法割據的現象,久經戰亂而破壞的基礎設施,大量未爆地雷,非法鴉.片和海洛.因等毒品貿易充斥其中。
這裏不僅是恐怖主義的溫床,也是全球各大軍火商彙集的地方。每年的武器成交額大概在一百億美元左右,龍蛇混雜的社會環境正是老板選擇在這裏交易的原因之一,那十架天鷹被提前拆解打包,在巴基斯坦卡拉奇上岸,最後通過白沙瓦進入阿富汗,在喀布爾城外進入興都庫什山區。
“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老板會在山區裏組裝這些殲擊機,那麼就必須有跑道!”王虎拿著一張模糊的黑白照片說道,這是巴布魯接受到的情報,上麵有幾個模糊的身影,裏麵最矮的那個人就是老板,他旁邊的自然就是金絲雀了!
但是他不敢肯定這是不是真正的金絲雀,作為軍火交易的中介,金絲雀的行蹤一向詭秘,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樣貌。不過能跟老板在一起,有80%的可能性就是他!
巴布魯心不在焉的開著車,舔了舔暗褐色的嘴唇,“是的,在喀布爾以東五十公裏的一個山穀裏,發現了簡易跑道!”他用眼角掃了一下王虎,發覺這個男人舉手投足之間有種說不出的氣勢,就好像是一頭眯著眼睛打盹的野獸,墳起的肌肉裏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眼神更是犀利的驚人,好像一柄鋒利的匕首在眼底不斷的遊移!巴布魯繼續說道,“不過已經被炸的七零八落,根據可靠情報顯示,老板最後出現的地方是一個名叫喀什圖的地方,哪裏是塔利班的傳統控製區!”
坐在後排打盹的老徐慢悠悠的說道,“有麻煩!”說完之後就閉上了嘴巴,將自己的毯子蓋在呼呼大睡的湯四毛身上。
巴布魯瞥了一眼後視鏡裏的白發老頭,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不由緊了緊,露指手套暴露了他蒼白的指尖,因為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能在米軍蝟集的地方保持存在,看來當地的情況不容樂觀!”王虎笑了笑說道,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這讓他多少有些懊惱,好的不來壞的來,他對危險的嗅覺一向很靈敏。想到這裏他不由捏了捏口袋裏的量子接續通訊裝置,這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金絲雀從哪裏搞來的,他跟超頻世界有什麼關聯?一個巨大的謎團橫亙在王虎的心裏,讓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陰鬱!
“塔利班在當地……額……”巴布魯想了想用了個詞彙來形容,“很有群眾基礎!”
這就印證了老徐的話,作為華夏人群眾基礎往往代表的就是麻煩。放在普通人身上,如果說你有群眾基礎,就意味著你是麻煩製造者,能夠挑動大眾的情緒。放在官員身上,說明你這個人的勢力盤根錯節,不好對付。
這兩種意思放在塔利班身上,讓王虎有種鬼子進村的不好感覺。
難道要把所有人都殺光?這裏不是超頻世界啊!在哪裏戰鬥的感覺簡直讓人陶醉,肆意的殺戮體驗讓王虎的熱血開始沸騰起來,以至於他的喉嚨裏開始幹渴,嗜血的渴望讓他種想要痛飲那溫熱液體的欲.望。
但是這裏是現實世界,就連橫行無忌的米軍也要掂量一下,在阿富汗有些百姓拿起鋤頭就是農民,拿起槍來就是戰士。根本就無法區分出來那些是槍槍奪命的恐怖分子,那些是老實無害的農民。這就是老徐所說的麻煩,王虎這時不禁有些同情米國大兵,不殺有可能死的就是自己,殺了也會被國際輿論淹死。倒是那些被屠殺,媒體解讀為手無寸鐵的平民!最終被遺忘在某個角落,報紙上的新聞也許就是他們訃聞和墓誌銘了。
如果有威脅的話!
還是清除幹淨!
巴布魯的眼角一直沒有離開過王虎,他的視線不斷在這個所謂的“頭兒”身上遊移,在他看來這個不知所謂的“霸王”小隊,最具威脅的是坐在後麵頭發花白的老家夥。那犀利的眼神讓他有種被利刃洞穿的感覺,他一定是個狙擊手!隻有這種人才會有這種淩厲的殺氣,不動則已,一動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