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久生(1 / 2)

林久生沒有想到自己的大伯說死就死,死的非常的突然,就像一根枯枝說折斷就折斷,讓林久生還沒有從失戀的深淵中走出來,又走進失去了親人的悲慟中。

林久生很久很久以前不叫叫做林久生,隻是體弱多病,一副活不久遠的樣子,所以父母就給他改了一個名字,叫做林久生。

話說,自從該名字之後,林久生的身體的確好了不少,而且越來越健康,隻是他的父母卻在一次車禍中雙雙身亡,於是又出現了另外一種說法,林久生的生命是他父母的命換回來的。

外公外婆和爺爺奶奶不待見他,覺得是他奪走了自己孩子的生命,隻有一個大伯林建國願意撫養他,待他如親生之子。

林建國是一個奇怪的人,不僅性格奇怪,行為也奇怪,他一生有著超過三位數的情人,卻沒有一個妻子,不喜歡和同性之間交流,隻喜歡和異性廝混,走到哪裏都帶著一個二十英寸的拉杆箱和林久生。

現在這個充滿奇怪神秘色彩的人死了,留下了那個形影不離的二十英寸的拉杆箱和林久生。

林久生站在窗前,窗外是燈火斑斕的夜晚,身邊是那個二十英寸的黑色拉杆箱。

林久生手裏拿著拉杆箱的手把,手把已經被林建國的大手磨平,林久生握著手把,有一種握著林建國大手的感覺,讓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

其實林久生內心早有預感,張曉燕會離開自己,隻是自己不願意正視自己的預感而已,想要自欺欺人一番,但現實終究是現實,該來的還會來的,張曉燕在畢業的時候還是和林久生說了分手。

張曉燕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說分手的時候連麵都沒有露一個,林久生猜測是因為慚愧。

林久生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看見張曉燕的樣子,那也是一個燈火燦爛的夜晚,帶著夏日特有的悶熱的晚風從街頭巷尾穿過,又多了幾分城市的氣息,一種悶悶的臭味。

那個時候張曉燕還是一個半大的姑娘,蹲在街道的旁邊,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膝蓋,兩條長長的辮子有些淩亂的從胸前垂下,林久生抓著林建國的手,從街道裏走到張曉燕的身邊。

看到張曉燕之後,林久生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張曉燕就像是一陣清風,從無垢的聖潔之地吹來,吹散了這城市街巷之中的汙穢,還了世界一個清明。

林建國看見張曉燕之後,沒有上去打招呼,而是從兜裏掏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又帶著林久生走了。

走的時候,林久生頻頻的回頭觀望,覺得自己再也看不到張曉燕了,誰知在學校又看見了她,並且知道了她的名字。

開始的時候張曉燕並不怎麼理會林久生,隻是後來不知怎麼的又和林久生熟稔了起來,再後來,兩人上了同一所大學,確定了情侶關係。

唉!

林久生佇立良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大伯的後事已經料理,張曉燕也已經離開,似乎這兩者之間有一種聯係,但是這不是現在所要思考的問題,現在首要考慮的是自己今後的生活。

林久生把自己深埋在沙發裏,做著選擇題,他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按照普通人的活法,找一個普通的工作,過完普通的一聲,二是繼承大伯的道路,在那條陰暗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直到未知的遠方。

這兩條路似乎都不是林久生想要的,可他又想不出第三條路來。

咚咚、、、

門被敲響了,有人深夜來訪!

林久生的眉頭皺了起來,小時候的孤僻,認識張曉燕之後,基本上都是和張曉燕膩在一起,沒有什麼朋友,那麼這麼晚上來敲門的又是誰呢?

林久生想了想之後,還是站起身來去開了門。

走進來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大叔,一身灰白色的西裝,腳上是一雙黑的發亮的皮鞋,頭發剪得很短,堪堪遮住白色的頭皮,五官分明的臉上有著惶恐不安的焦慮。

“你是?”

林久生遲疑的問道。

“你好,我來找林建國先生!”

中年男子說話字正腔圓,恭謙有禮貌,隻是上下唇之間的抖動,說明他內心不像他表麵看起來的那麼平靜。

“對不起,先生,你來晚了,我大伯已經走了!”

林久生上下打量了中年男子一番,最後目光落到他有些顫抖的手上。

“走了?”

中年男子顯得有些詫異,繼而大聲的問道:“那他去哪兒,或者說在哪裏可以找到他,我有急事去找他,麻煩你告訴我一聲,拜托了!”

林久生望著中年男子那期待的眼神,有些不忍的說道:“他去了地獄又或者天堂,反正不在人世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