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回頭看了看身後,低聲說:“將軍,不用去,一定是又有人吃壞肚子了。有幾個人在路上吃了不幹淨的東西,可是咱們的隨行大夫跟著孫老爺的隊伍走了。”
“不是早就好了嗎?”
“興許,又犯了。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孫賢也不打算繼續追究下去,現在的他心煩氣亂,坐立不安。
孫藍並非孫藍,女人男兒裝扮,這是他偶然得知。
這次,他再次被孫家族長私下任命為大將軍,由他帶領他自己一手建起來的秘密士兵,大搖大擺的從大都出來,始皇帝和各大家族的族長們,以及朝廷中的人們,都是怎麼想他?
自己私自組建軍團,已經是死罪。
自己手裏的軍隊裝備精良,遠遠超過國家軍隊,而且人數眾多,即便是孫家族長愛惜他這個人才,到時,他會為他出麵;事後的刑罰總會落在他孫藍的頭上,至於誰要他這樣做的,他也不能說出來。
孫賢無奈的點點頭說:“算了。行軍打仗,時刻都是生死關頭,我們待命守在這裏,也該讓他們放鬆放鬆。明天,你去問問這家的老大爺,看他們有沒有藥可以醫治的。”
“是。”
孫賢站在羊腸小路邊,觀望許久,即便是前麵漆黑一片,在他心中升起來的不安感覺,卻是越來越強。
他不敢承認自己對孫壽能力的質疑,更不願看到,李梅和她的同伴被孫壽抓了回來。
李梅身上到底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雖然不知道,從孫壽的行事作風可以看出,這事情不小。
李梅曾經死過一回,至於她又如何死而複生的,眾說紛紜,一致認為,李梅手裏真的有長生藥。
孫賢的心越來越焦灼,右手狠狠地砸了一下,身後的槐樹樹幹上。
他對李梅的將來,無能為力。
“將軍。”王樹說。
孫賢沒有說話。
王樹說:“將軍,我們貿然現身,等我們回去,我們該怎麼解釋?下麵的幾個弟兄們想知道,將軍是怎麼想的。”
孫賢沒有開口說話。
王樹深知這是孫賢在組織語言。王樹等了一會兒孫賢,見將軍還是不吭音,他就繼續說:“將軍,其實我們應該追過去。到時,我們把孫家小姐往前一推,始皇帝一定不會……”
王樹說到這裏,孫賢右手做了一個下劈的動作,王樹的話音停了下來。
孫賢陰森森的說:“始皇帝?你背叛我。”
王樹撲通跪地,抓著孫賢的衣衫下擺,“不瞞將軍,我的確是始皇帝的人。我家主子非常愛惜您的才能,又無緣與您結交;而您所幹的每一件事情,我家主子都是知道的,甚至還幫您掃平一切障礙。我家主子也不敢得罪孫族長,主子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在您初建軍營之時,小的就聽從主子的命令,參軍到您的軍營,成為您的一名手下。您對小的栽培,小的不敢忘;小的發誓,絕對沒有做出一件對不起您的事情;還有,將軍,自從小的加入進來,我家主子也是通過小的,及時給與您幫助。比如這次的兵器,那是我家主子特意為您找來的。將軍,我家主子是想讓您知道,他是想要要靠近您,拉攏您呐。”
“起來吧,日後跟著誰不跟誰,你不要再說了。孫家族長對我有知遇之恩,栽培教導重塑之情。”
“將軍,鳳凰擇木而棲。我家主子,已經為您鋪好了一條光明之路。所有觸犯法律的刑罰,都不會降到您的身上……”
孫賢冰冷一張臉,黑色的夜幕很好的掩蓋了他的表情,“娶公主,做駙馬?”
王樹說:“對。駙馬可以為公主建立私兵,而孫家族長卻不行。”
孫賢略沉吟,“下去吧。你說的話,我會好好想一想的。”
王樹說:“是。”
王樹退下,孫賢始終沒有抬頭看王樹一眼。
李梅趴在樹上,吞咽了幾口唾液,覺得自己就算不死,也會被這些人抓取,當成小白鼠。
她反動僵硬的身體,將身下的樹枝弄得哢哢響。
孫賢脖子一梗,坐在樹下,不再動彈。
天亮,李梅還在睡夢中;樹下的孫賢開始查看樹林裏的情況
他發現一棵棵槐樹的後麵,有一棵看不完整的大槐樹。
槐樹樹幹很粗,這要人多少合抱,才能抱得過來?
樹葉茂盛,不知道樹有多高,孫賢拍著樹幹感歎。
想當年,他和李梅一起趕路的時候,他們為了躲避各種未知的傷害,他和李梅幾乎每夜都是在樹上呆過夜。
他建府以後,也總會爬到樹上,過夜。
孫賢記起,他第一次爬樹,也是李梅的指點。
“快!上樹!”李梅自己蹭蹭的爬了上去。
他在樹下,模仿著李梅的動作,根本爬不上去,也隻能抱著樹幹,扭動,卻未曾上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