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五哥也是在三個月之後。
李梅坐在遊船中,痞子一樣,斜靠在船杆,看著船緩緩前行,身後的歌女,樂姬們表演的像是在開極大的演唱會一般。興致缺缺的李梅已經正式命名為孫藍。孫壽大開祠堂,上了族譜。一切都如她所願的順風順水的進行著。
吳國這裏和外麵完全不一樣,沒有無頭死屍,沒有鐵蹄聲,哀嚎聲,李梅待在這裏,都快讓她以為自己就是孫藍。
小灰鳥蹲在李梅的左肩頭上,小爪子抓撓著自己翅膀上的羽毛,它的個子再長,體重再長,幾次,李梅都想將它從自己的肩頭上拉下來,哪怕是抱在自己的懷裏。
小灰鳥隻有一次扒著她前胸的衣服,觀察她,從那以後,它總是一副怕怕的樣子。李梅看著著神經兮兮的小灰鳥,自認為實在搞不懂如何與它交流,勉為其難扛著這隻鳥晃來晃去。它不飛,她也不催。
一條巨大的遊船從對麵駛來,兩隻船的船身快要相碰,從對麵的船上跳過來兩名白衫客。
李梅暗自叫好,心想白衫如此襯人,趕明兒,讓人也為他做一件,穿穿,看看是不是可以勾來更多人對她的關注。
跳上船的人,似乎是在打先鋒,隨後,又有七八個人跳了進來,自己的遊船變得鬧哄哄的,掩蓋了優美的曲調和歌聲。
“昭君!婁昭君!趕緊著,端著籃子收費。”
婁昭君從船的另一頭撥開這些人,抱著籃子跑了過來,“藍少爺,這次收多少?”
李梅將雙手打開,婁昭君會意,轉世對這些人說:“每人一百兩。”
“啥?”
“事先沒有獲得我家藍少爺的同意,擅自闖入進來,請你們速速掏完錢,速速離開。”
“一百兩。”
“少爺,您誤會了。每人一百兩白銀。”
“我和你家少爺是舊識。”孫賢忙及時解釋。
“事先,您獲得我家藍少爺的同意了嗎?沒有,就算是少爺的父親大人,他也得掏的。”
“不是十兩白銀嗎?昨天的價。”
“藍少爺是按著你們的身份來收錢的。各位的身份不是小家小戶的子弟,拿出這些錢,還是很容易的。”婁昭君說完,緊閉嘴唇,將手裏的筐子放在船板上,向後退了一步,從懷裏拿出紙筆,一臉嚴肅的將這些人的姓名一個不落的記在紙上。隨後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墨盒一樣的盒子,打開,裏麵是猩紅的顏色,對著茫然看著她的人說:“請各位公子按手印。”
“李梅!我是五哥。”
“不要喊了。我認識您,規矩就是規矩,請您先送上拜帖,屆時會邀請您過來一敘。”婁昭君挺身攔著孫賢,微笑解釋。
眾人無奈,紛紛看向中間一位公子。
婁昭君含笑道:“王爺,您也一樣。”
眾人留下手印,依依不舍氣憤至極,返回自己的大船,迅速離開。
李梅閉著眼睛安然入睡。等她再次醒來時,身上已經蓋上一件貂皮大衣,伸了懶腰,站起來對婁昭君說:“錢務必在今晚派人到各個府裏要來,我怕他們會賴賬。”
“這些人都是顯貴之人,怎麼可能呢?”
“打賭?”
“不了。我輸的快要賣身上的衣服了。少爺,我如果要來,您看是不是可以獎勵我一些,作為我的辛苦費啊?”
“好。”
“一兩?”
“少爺我可不是什麼小氣的人,十兩。每人你抽十兩白銀。”
“謝謝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