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馬車,李梅原以為有幾頭打著響鼻,強壯的腿,強硬的馬蹄不斷地敲打著地麵,甩著尾的高頭大馬拉著一人多高的車廂。她在秦始皇博物館裏曾經看到過的那種馬車。現實看到的就是一頭身上毛皮雖然油光,個子矮小,蔫蔫的站在那裏發呆的,的類似於馬的動物拉著一輛矮小的車廂。
“這是驢吧?”李梅連忙捂住自己的嘴,讓旁人聽到,不又鬧了笑話。
歡兒和婁昭君已經聽到,兩人忙低下頭,生怕自己表現的哪裏不對,讓這位小姐看到,轉了心思,不讓自己跟她同車。
李梅是想讓婁昭君和她做一輛馬車的。
無奈,歡兒忙前忙後,跟著她上了馬車,整個人坐在車門口,低頭縮著身子,賴著不下去。車廂雖小,乘坐三人,還是很富裕的,李梅也就沒再說什麼,畢竟她抱得她想要的包袱。
出了後廳,王生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沒有說什麼,可是他的那雙眼睛在歡兒抱得包袱上,停留了片刻。當初,自己沒有征得王生同意,擅自拿過來,當成自己的,算不算偷啊。李梅暗自想著。
路麵看似平整,自己坐在車上,不知為何總是顛,顛的渾身疼痛。
“有被子沒?都拿出來,給我墊上。誒呦喂,這個顛的啊,我的屁股疼死了。”
車廂裏有櫃子,櫃子裏放著都是生活用品,被子也有。
歡兒快速的將自己懷裏的包袱放在櫃子上麵,低頭從裏麵扯出兩條被子,她和婁昭君一起對著被子,一條一條的鋪在李梅的座上。
這下坐上去舒服多了。李梅快手的將櫃子上麵的包袱拿到自己的懷裏,小心的打開看了看,裏麵的東西都全,她咧著嘴,將包袱包好,轉身蜷著身子抱著包袱躺下。
她就像沒有見過世麵的,貪財小女人一樣,理所應當的做著自以為對的事,她這樣抱著包裹,本來窄的座位,躺上去顯得搖搖欲墜,這樣的她引得兩人捂著嘴直樂。
歡兒還是率先想到了辦法,硬是從後麵行李中扯出幾個包裹衣服的包袱打開,將裏麵的衣服小心的攤開,防治她墜落,不會真的把她磕疼了。
李梅並沒有睡著,豎著耳朵判斷她們所作所為,還好並沒有扯什麼事情出來。
中午,車隊停在路邊,很快有小廝提著熱騰騰的飯盒,送進車裏。歡兒快速接過來,婁昭君收好雜物,騰出桌子。
歡兒將飯盒打開,將飯盒中的食物拿出來,請李梅食用。李梅客氣的邀請她們一起共進午餐,兩人像是很懼怕的樣子,李梅也就不再勉強她們。
她在車裏麵吃著午餐,心裏還牽掛著五哥拿著的那幾本書,提筷子吃了幾口,停下筷子,坐著發呆,這讓這兩個侍女慌亂的跪下,詢問究竟是因為何事,吃不下飯去?
李梅說:“平日裏,我無聊的時候,那個跟我在一起的人,他就會讀書給我聽。我現在一直坐在車裏麵,時時刻刻都覺得很是無聊,吃也吃不出滋味來。你們想想法,把他那裏的幾本書,要來,婁昭君你讀給我聽聽,我也好安心的坐在馬車裏。”
婁昭君隨即領命下了車,直奔王生所乘的馬車。
婁昭君的身份不比普通的侍女,她為了報恩,刻意自降身份,甘心成為一名侍女,服侍孫家族長的長房主母徐氏。
所有人對她讚不絕口,沒有人敢真正把她當成侍女對待,不光有這個原因,還有,她拿的月錢是跟徐氏所出的女兒是一樣的。
王生和五哥並沒有坐在車上,他們坐在一棵大楊樹底下,待在樹蔭裏,一旁各有一個小廝為他們布菜,倒酒。王生早年走過的地方很多,追憶往事,五哥恰好也走過那些地方,兩人邊吃邊聊,聊得正興起。
王生聽到小廝的彙報,婁昭君正尋他過來,他忙站起身來,一路奔向自己的馬車,沒有走多久,正好迎上婁昭君,她向他這裏疾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