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李梅將窩在身邊熟睡中的五哥推醒,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裏。”
五哥迅速睜開眼睛,李梅小心的鑽出洞,站在洞上,往遠處眺望,走了幾年,遇到最多的就是死屍,似乎自己就是過來感受死亡的氣息有多濃鬱,體會人想要活著就要有拚命地勇氣。
五哥整理完洞裏的一切,窩著身子,一把抓起包袱,扛在肩上,鑽出洞,看看立在洞上的李梅,不做聲。
李梅跳下來指著東方冉冉升起的太陽,“你們文化人怎麼說那個?”
五哥順著李梅的手指望去,望著天邊的朝霞,沒有明白李梅的意思,笑笑:“你在耍我呢?!”
他說完話,操起手裏的木棍快速的將他們睡覺的坑洞推平,將他們的足跡用幹樹枝清掃幹淨,將那些偽裝的綠色幹樹枝扯毀,扔在遠處。
當他做完這一切,拍拍身上的土,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遍,對李梅說:“我們可以走了。”
李梅收回視線,看看五哥,扯著嘴角,勉強的扯出一個自認為是笑容的笑,“好。”
“你還是別笑了。這比哭還難看。”
“無聊!”
李梅拍拍手,伸了一個懶腰,大步向前。
五哥搖了搖頭,根本搞不懂眼前的這小姑娘怎就把自己搞得越來越……五哥想到這裏,卻死死不肯承認心底裏自己對李梅的評價,又不斷地在回憶中尋找到底是什麼致使李梅變了的原因。
采摘野果,又將野兔烤熟,用刀將熟野兔的肉用刀子刮下來,放在葉子上,扭頭對靠在樹睡覺的李梅說:“李梅,今晚你唱支歌給我聽吧。我過生日。”
李梅緩緩的睜開雙眼,探著身子,湊到李梅的跟前,左手勾起五哥的下巴,拇指撥了幾下五哥的下嘴唇,“生日?!怎麼不早說。我唱歌不好聽。你多吃一個水果,就當是慶祝吧。啊?!乖了!”
五哥梗著脖子,沒有動。
……
五哥說:“你唱歌挺好聽的。我娘經常哄我睡覺的時候,經常唱。”
李梅收回手指,夾起一塊野兔肉,放入嘴裏,很滿意五哥的廚藝,“搖籃曲。這個簡單。我還真會唱。你好好聽啊,我這輩子沒有在別人麵前唱過歌。”
李梅唱的歌還是很動聽的,但是,坐在一旁咧著嘴聽歌的五哥,慢慢的收起嘴角,將手裏的肉塞到自己的嘴裏,拿起一片葉子,在自己的嘴上擦了擦,擺擺手,“停。還是睡覺吧。”
李梅騰地站起來,“我就來氣了,我說不唱,你非要我唱的。現在又不讓我唱,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