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人一樣嗎?”執政官再問。他的眼神在太貴妃的臉徘徊,似乎查看著什麼。一樣還是不一樣?太貴妃看向縹緲,心裏將嘴邊的答案反反複複改變著。
“為什麼這麼為難?奶奶,您很怕什麼?”哼哼拉住了太貴妃的手,孩子般的眼神摻雜著成人的睿智。
太貴妃幹笑幾聲,笑這回答,“奶奶會怕什麼?不是回答這個問題嘛。這位小姐和女皇陛下到底像不像,您都知道,何苦為難我這老婆子?”
“哎,你們到底想要問什麼?我想問些問題,現在你們這樣很煩。還是讓她走吧,我不想再和她聊什麼了,你們不讓她走,我走。”縹緲喊。
“我們兩人有事要談。你們在裏麵談,我們在外麵談。你對這個安排滿意嗎?”隆對縹緲說。
“滿意?我為什麼要滿意?我隻想做我想要做的事情,你一直插手,耽誤了我不少時間。”縹緲抱怨。
“你想做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插手,隻要你不離開我。”隆說。
“好吧。我答應你。”縹緲回答的毫不遲疑。
隆鬆開手,他對縹緲迅速回答這個答案很滿意。
哼哼冷眼看著,嘴角不合時宜的抿緊。
“她是我的。”隆伸手在他的小腦袋瓜彈了一下,拽著他的衣領走了出去,將這裏留給了她們。
“我們在這裏不好吧?”太貴妃指指桌的堆放的書。
“我怎麼知道好不好?你又沒有反對。”縹緲指指床榻的空桌,示意太貴妃坐到麵去,她坐在了下手。
“算了,他是你家的,要是追究什麼,也輪不到我擔著。”太貴妃一邊說,一邊坐了過去,手觸摸桌麵,這張桌子存有她和先皇的一些記憶。
她剛剛成為先皇的妃子時,先皇很喜歡她陪在她的身邊。那是,她會在他累了的時候,或彈曲去其煩躁,或為他泡茶品味成功的喜悅。即使他的後宮內逐漸龐大,她和他之間總有聊不完的話。
她的眼淚流了出來,無聲的一滴一滴落在桌麵。縹緲靜靜地看著她。她將自己的眼淚擦去,伸開手,示意縹緲將手放在她的手裏。
縹緲搖搖頭,她不喜歡和人有著過密的接觸。
太貴妃先從她從小接受到的有關女子的教導都說了一個遍,縹緲也不插話,乖乖的坐在她的對麵聽。
隆也進出過幾次,每一次都不是空著手走進來的。最開始時,他是將煮好的茶水提了進來,將最珍貴的茶具拿了出來。他先是為縹緲倒茶,自己品了一口茶,再端到縹緲的嘴邊喂她喝。他放下茶壺,示意縹緲注意別隻顧著自己聽,也要讓人家多喝水潤潤喉嚨。他再進來時,托盤多了瓜果點心,這次他先是將切好的水果遞到縹緲的嘴邊,隨後,示意縹緲注意別隻顧著自己聽,也要讓人家吃些瓜果點心。每一次他在離開時,都會將替換下來的東西帶走。
隆在每一次進來時,他的目光都是鎖住縹緲的身,全麵溫柔細心的對待她,甚至用最柔軟的布料做成的手帕,仔細的擦去她嘴角的汙漬;甚至怕她那樣坐的時間長了,腿不舒服,還要親自出手為她揉揉腿。
太貴妃看的滿腔心酸。
“你的眼睛怎麼又紅了?”縹緲問。
“無事。我們說到哪了?”太貴妃故意輕咳了幾聲,她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一個暗處,盯著那裏,似乎又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縹緲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裏放著她的一件披風,那件披風不知什麼時候放到那裏的。縹緲走了過去,將那件披風提了起來,狐疑的看著太貴妃,拿著披風走回原位。
太貴妃一臉的尷尬,她再次輕咳了幾聲,縹緲放下披風,準備為她倒茶水潤喉。太貴妃擺擺手,她慢聲細語的說:“小姐的衣服,讓不懂眼的看,她們會覺得這衣服實在很廉價,覺得小姐的身份也很一般。要說懂眼的人,在這世也是為數不多的。小姐您的這個披風放在暗處,它隱身暗處,放在明處,它也是平平淡淡的顏色。恰好我有這麼一塊布料。當年家父深的先先皇的重用,曾因在一場內亂,為先先皇當下一箭,這是箭頭帶著火,箭頭內裝著毒藥的一箭。家父因此得了獎賞,而這獎賞是這塊可以擋火擋水刺不透的鮫人布。因為珍貴,這種布料從來沒有在市麵叫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