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不走啊?”那個給我食物的小廝問我。
“還需要人幹活嗎?”我指指這裏。
“你會說話啊。”另外一個小廝說。
他們兩人將靠牆邊的木桶抱起來,一人抱著一個木桶走出了進去。他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轉身離開。一家一家的木桶都有小廝出來搬走空桶,片刻的功夫,他們又將裝滿的木桶搬了出來,這處的小巷又堆滿了散發著惡臭氣味的木桶。除了那兩個小廝對她說過話以外,其他的小廝都把她視為無物。那老漢和中年漢子又趕著牛車來了,看到我依舊立在這裏。中年漢子又問:“你在這裏幹嘛?”
“還需要人幹活嗎?”我指指這裏。
“你?”老漢走了過來,圍著我轉了一圈,伸手拍拍我的後背,他的力量之大,幾乎將我拍倒在地。
“對。”我說。
老漢伸出他那髒手想要碰我的臉,我慌忙躲開,我實在容忍不了。
老漢的眼珠一轉,指指自己的嘴巴,然後對著我張開他的嘴巴,露出他那殘損的,枯黃色的牙齒,一種腐臭朝她撲來。
我學著他的樣子,張開嘴巴,露出牙齒,他伸手想要伸過來,我再次退一步,躲開。
老漢伸手晃動自己的牙齒,示意我要順從他。我張開嘴巴,上下牙齒磕了幾下,然後再對他呲了呲牙。老漢最終沒有將他的那雙髒手伸入我的嘴裏,對我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五個銅板,向我晃了晃,指指身後的木桶,“這些木桶搬上車,五個銅板。”
五個銅板似乎能買一個肉包子。我搖搖頭,“十五個。”銅板不敢要的太多,生怕老漢不同意。
“太多。”老漢搖搖頭,向後招呼了一下,“抓緊幹活。”他將我推開,走到巷子裏麵。
我看著幹淨的空木桶從牛車上搬下來,再換上裝滿的木桶。我始終沒有上前說話,老漢的脾氣變得暴躁,指著中年漢子罵了幾次;最後,一人趕著一輛牛車走了。
我看著他們遠去,蒙蒙亮的天大白了,牆的裏麵傳來飯香的氣息。“你還沒走呢?我這裏有剩飯,給你吃吧。”那個小廝從門內走了出來。他將一個破損的碗放在台階上,碗裏麵裝滿著白色的湯。我低頭看看自己的髒手,不肯往前一步。
“你這人是不是來自大家?怎麼這麼在意自己的手。”小廝笑嘻嘻地說:“你等著。我去給你拿水來。”
小廝端著一盆水出來,指指牆邊,“這裏,我給你倒著,你洗。”
“這?”我洗幹淨之後,指指台階上的碗。
“這是白粥。我家有五位姑娘沒有食欲,沒有吃早飯,省了些。”小廝很有耐心。
“好吃。”我點點頭。
“我看你年幼,不懂得這裏是什麼地方。我勸你啊,吃飽了,趕緊離開。這裏可不是你這樣的人呆的地方。”小廝好心的勸我離開這裏。
我點點頭,我的態度讓著小廝高興,他接過我手裏的破碗,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灰色的袋子,放在我的手上,“我這裏有一些銅錢,不多,你省著花的話,也夠你用三天。你從別處找找,那些飯館子裏也會有些活兒的。”他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我一遍,最後指指巷子後麵,“那裏也會有人扔些衣服,你過去瞧瞧,也許能搶到一件。”
門關上。巷子外有人走動,而我還是沒有找到我的位置。昨天的話還在我的腦海裏,那些人的模樣還在我的腦海裏。。。。。。我抬腳走向後巷,希望那裏能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