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去,看到一張張陌生的臉,這些都是我的家人。我最後的一絲絲不舍被這種陌生感打碎。
我坐著上庭安排的萬隻鮮花的花轎,五匹白色駿馬拉車,幼童們扮作花童跟在兩旁。
這個陣仗實在隆重,花香過於濃鬱,熏得我頭疼;所經之處,歡呼聲,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籠中的觀賞獸一般任他們打量,讓我心疼我自己的價值這樣白白的浪費過去;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是喜歡他們直接送我財物以抵消參觀要付的門票。我坐在花車中,挺著實在難受,隻得再次將自己習慣的動作擺出來,封閉自己的聽覺和視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姿勢擺的時間太長了,感覺很累,我糾結是不是要睜開眼睛不再裝睡;偷偷放開約束,那歡呼聲過於熱烈,對於我這很無聊的人來說實在誘惑。
花車停了,聽到炮聲響起,我睜開了眼睛。以前我在自己的園中聽炮響,炮聲聽過太多,更想看看那炮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聽老花說這是雷電,專門劈幻化成形的妖獸們。老花每每說這個的時候,都是小花想要穿著我的衣服出門,去見她的情郎。
這裏是一處小口,僅容得下一人通過的小口。
小口不停地嘬動,像是餓狠的小獸的嘴,等待食物的到來。這就是對我的懲罰嗎?讓我成為它的食物?我戰戰兢兢的望著那裏。雖然,宣誓的領讀人沒有耽誤太多的時間,但是最後的環節竟然是與自己的家人告別。這種感情與我來說那是空洞的冷,我比白癡還要白癡;還好,我的父母沒有像別人的父母那樣有著挖心的痛苦。
“女兒,你從這裏下去之後,為娘我將每日在這裏等我的女兒歸來。”母親抓著我的手說。她臉上竟然掛著淚珠,未等我再往上查看一個究竟,執行官再用一旁催促,“不要誤了時辰。”自己看來與那夢中的美少年無緣。我的傷感並沒有保持多久,我還是踏入了這個白雲繚繞的路。
我獨自一人立在小口邊,白雲繚繞,那炮聲再次響起,帶著金銀兩色的亮光狠狠地打在那小口子上。一下,兩下,三下。。。。。。十下。小口打開,露出寶石藍的顏色,這種顏色很是漂亮。這裏竟然是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通道。我的心撲通撲通的直跳,我像是要飛出牢籠的鳥,走過去的步子變得輕盈。毫不猶豫的踩上去,耳邊烈風呼呼,我的銀色裙擺像是親人挽留我的手,拉住我。我往我的父母那裏看去,這應該是我不小心透露出的怕意,看到父母的目光竟然帶著笑。我閉上了眼睛,算了,出去走走也不錯。
我的身子停了下來,看著我身下的藍色星球,星球上標注我的姓名、照片、戶籍號碼、父母信息以及和我聯係的方式,這就是我自己負責的區域。
我圍著這個星球轉了一圈又一圈,莫名的厭惡讓我不願靠近。頭頂上的門不知何時已經閉上,忽的耳邊傳出熟悉的聲音:巍然華屋似淩歊,下際滄溟上九霄。萬頃波濤浴蟾兔,一天星鬥轉魁杓。。。。。。
“妹妹!你可來了!”一個聲音嚇到了我。一身銀白色服裝,一頭銀白色的發絲,看上去有刻意裝扮的痕跡,我小心地掩藏起厭惡之色,擺出我的招牌臉。
“我可是想死你了!我知道你是不會丟下我的。”他突然停在我的跟前,一臉厭惡的看著我,“你是誰?滾!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低頭看向下麵,那裏竟然是按著天上北鬥星的布局做成的法術,這種法術是我不小心的創造。我稱這個法術是萬花筒,無論轉換位置,怎麼看都是漂亮的,變化的圖案,讓觀者看不到真正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