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和我們已經劃清了界限,你心裏很難過嗎?”李梅問。
“我……應該李大牛會更加難受吧。”
“你見過李大牛?”
“沒有。聽說,李大牛被小鳳派人押著送出吳國。”
“嗬嗬,分的真是清楚,難道她確定我們將來會在戰場上相見?唔,這是武啟的想法吧?”李梅說。
“不知道,如果見到大牛,我定然問問。”醜娃說。
“你沒有見到李大牛?他就在這裏麵啊?是水稻的耕夫吧?!”
醜娃沒有說話,瞪著李梅,兩眼通紅。
“你別這樣瞅我,我什麼也沒有幹,你那寶貝姑娘撲過來,他跑了,我沒有找到。”
“寶貝姑娘?她不是!嗯!愛你的姑娘!”李梅說。
醜娃慌『亂』的搖手。
“這裏是什麼地方?你怎敢輕易放一個外人進來?”李梅立刻端正自己的態度,質問醜娃。
“我……我。”醜娃覺得自己理虧,最後話說不出來。
“小鳳防範意識很強,身份不同了,自然想事做事也就不同。縱觀大局,一切都按製度辦事,反而好表述自己的位置和無奈。你和西城的城主關係再好,當初的你身份簡單,求他們辦的事情也很簡單。這裏不是一支隊伍,這裏將是我燒的一把火,你要把它養壯,養大,到時,它可以燒毀一切腐爛的東西。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樣的情況,我不想看到。”李梅說。
李梅的聲音極低,即便是有人立在她身邊,也是聽不到李梅的說話聲,而醜娃聽得很清楚,一字一字的像是重錘打在他的心頭上。他的身份變了,遇到的人都不在冷臉相對,他們極力找幾乎和他拉攏關係。他不懂得應該怎樣做,不應該怎樣做,在從密林出來之後,將自己關在書房裏,拒絕上朝,拒絕見人,書讀了很多,反思了許久。夜裏身穿便裝,偷偷地混進這些人中,酒樓,花街等熱鬧的地方,他都有去,在那裏聽到和看到的是對他們這些從賤民突然變身成有權勢的人的嘲諷,不動聲『色』的聽著,心裏的那層柔弱,逐漸變得強硬。
“是我考慮不周。”醜娃誠懇的說。
“你是門,打開時,放入的都是有益的,可是你可知還有偽裝,還有破壞,還有探子這些詞嗎?”李梅將話題轉了一個彎,醜娃還是聽明白李梅的話中意思。
“小鳳做得不錯。”醜娃說,暗自握緊拳頭,氣息有些停滯。
“別生氣,當權的人生活在富裕舒適的環境中,強行剝奪他們的這種與生俱來優勢,他們是不會放手的,相反,你會成為他們的敵人,這裏即將或者已經變成戰場,而這些敵人,不會拿著真槍和你對持的。”李梅說。
“我會小心的。”醜娃說。
“你的氣息不暢,身體已經受損,我剛剛為你查看,並為你治療了。你注意自己的飲食起居中遇到的可以進口進入呼吸的東西。”李梅小聲叮囑。
“是。”
隆站在離他們不願的地方,讓他們能看到他,卻又讓他們感受不到他在的距離。
“李大牛找到之後,仔細盤問,如有不妥,還是讓他走吧,這人搖擺不定,我怕他會再次背叛我們。”李梅叮囑醜娃,身子一晃,醜娃還沒有來得及伸手,李梅已經到了隆的懷裏。
“你這麼大人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累別人『操』心。”隆說,他有意無意的 眼神瞟向醜娃,醜娃忙低頭自省。
清風過去,醜娃麵前再無李梅和隆的蹤跡。
夜空,蟲鳴,泥土夾雜稻草和灰的氣息,在這寬敞的田地中,醜娃背手歎息,“戰士注定了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