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跟在武啟的身後,路邊的樹木已經看不清模樣,黑漆漆的。
走了這麼長的時間,武啟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呼喊,即便是她強行攔住武啟,頭也不低一下的武啟,生硬的將她扯開,這樣的武啟是不正常的。
地宮出來之後,武啟麵對她之時,笑容越來越少,話語也越來越少,每一餐的食物,都是擺上去,未動半分。
李梅登基的消息傳來,她認為武啟一定會去祝賀,可是武啟並沒有表態。
按照以往的想法,武啟對她一定沒有了感情,短暫的愛情,也就這樣吧,就在她準備離開時,她看到武啟眼中流露出來的,熟悉的感情。雖說,隻是片刻,他的手拉住了她,他的眼睛訴說著慌張,留下淚水,這樣的武啟,熟悉又陌生。
小鳳決定留下。
不吃不喝的武啟並沒有變得消瘦,似乎皮膚變得更加柔滑細嫩,原本想要去見李梅,想要對李梅說武啟的不對勁,可是,每當自己站起來時,武啟總會跟著站起來,一人不管不顧的向外麵走去。最初,自己還能將他拉回來,半夜突然起床的他,竟然絲毫不會理會她。
小鳳就這樣緊緊地跟在武啟身後,如果那些士兵們都在就好了,如果當初,自己沒有留在這裏就好了,小鳳不住的埋怨自己。
夜裏的風並不像以往的風吹過來,夾雜著清新,而是一種腐敗的惡臭。
這種惡臭若有若無,小鳳不敢分心,緊緊地跟在武啟身後。
武啟突然站定,天空突然一聲悶雷爆響,一道閃電打在小鳳的腳前,將她和武啟分成兩邊。
小鳳受驚的望向武啟,武啟的麵孔呆板,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回頭看的是小鳳一般,嘴角上微微向上一扯,一種詭異的笑容漏了出來,在閃電的照射下,清清楚楚的呈現在小鳳的麵前。隨後跟著閃電消失,一切又恢複成原樣。
小鳳忙伸手死死的拉住武啟的胳膊,胳膊冰涼刺骨。
“武啟?阿飛?不要嚇我。”小鳳的聲音顫抖,密林中突兀的回蕩起小鳳的回聲,“阿飛?不要嚇我。”……。“飛?不要嚇我。”……。“不要嚇我。”……“要嚇我。”……“嚇我。”……“我。”……“我。”
小鳳始終沒有鬆開武啟的手,還將自己的身子緊緊地靠在武啟身上。
武啟這次並沒有推開她,不緊不慢的往前走,可是小鳳卻隱約的聽到女人的笑聲。
聲音似乎來自自己,也似乎來自武啟,更像是來自地麵下,小鳳更加不肯放開武啟,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武啟走。
小鳳將自己身體的重量部壓在武啟身上,一路走去,她聽不到武啟的喘息聲,自己的體重再輕,也是有分量的。
小風景眼睛閉上,“武啟啊,我跟定你了。”她生怕再次傳出什麼回聲,讓自己恐慌,不敢將這話突出聲音。
這是往地宮方向走的路,大路經常有人打掃,路麵上並沒有石子或者其他,這一路還是走的比較順暢。
越靠近地宮,感覺越像廚房大娘說的情況像。
黑漆漆的,陰風嗖嗖,地麵下的小鬼們從地麵下冒出頭,出來覓食,所吃的食物就是人的精氣神。
小鳳屏住呼吸,想象著那些鬼魂從自己的身旁經過,聞不到自己的呼吸,無法下手奪取自己的精氣神,可是,能屏住呼吸又有多久?喘息中,一股陰風撲過來,鑽入她的鼻孔之中。
武啟並沒有意識到小鳳的狀況,依舊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如果再有一道光打來,一定會看到武啟暴露在外的皮膚已經變成翠綠色,不加辨認,以為這是穿著人類服裝的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