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嶽被李梅的話擊中,粉碎了自己的那顆高傲的心髒。一聲不吭的,慌亂的,整理好擺放的物品,低頭逃離出去。
這是衙門中最好的院子,院中栽滿了花樹,唯有一種石榴樹。
他喜歡那火焰般的花朵在烈日下,綻放。石榴花下去之後,結成石榴果,自己每等著石榴果慢慢長大,固定的顏色變了其他的顏色,這就是成熟。自己掰開果皮,晶瑩剔透的一粒粒
在門口撞到一個人,又被那人伸手扶住自己,“心。”潘嶽聲的對他囑咐了兩個字,一把推開他,走了出去。
來人是季正。
季正走到李梅跟前站定,眼前的女子頭上沒有任何裝飾物,隻是用雙筷子將發絲向道士一樣固定在頭頂。
那人慵懶的樣子,讓他確認孫藍就是李梅,李梅就是孫藍。
“孫藍。”季正:“你告訴我,我為什麼會欠你的錢。”季正話急,吐字清楚。
“欠我的錢?”李梅抬起頭仔細打量這個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的像一個鐵柱子,目光中透著耿直和堅定。這人她並不認識,自己能接觸到的人,能欠她債的人,都是家中受寵的孩子,根本不會為了這點錢,當麵向她詢問。
李梅一字一字地:“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怎麼會叫你手下冉我家裏要錢。”季正到這裏,明白過來,敢情自己被當了冤大頭,能縱容自己手下要錢的人是壞人,能縱容自己手下,采用無恥的法子要錢的女人是壞女人。
“我叫季正,我家住在……”季正想要解釋清楚。
“我真的不認識你。”李梅頭痛的擺擺手,製止他在繼續講下去。
“我曾經欠過你一百兩黃金。當時我是太子的隨身侍衛。”季正不急不緩的。他的眼睛始終停留在李梅的臉上,直到李梅伸手一拍腦門,懸掛著的心落地。
“這得問我的侍女。”李梅完,看到麵前的男人急的大臉變得通紅,慢悠悠的補充道:“你傻啊,你欠錢,你就認啊。我沒有見過,什麼都沒有做,還要急著欠漳。”
“我。我沒做。”季正明白過來,這人是混蛋加混蛋,混上混。
李梅看著腸子不短,又不懂不打彎的漢子,急的,臉色變成黑紅色,起了挑逗的心思,她指指自己對麵的座子,示意他坐下話,人家竟然沒有懂她的意思,故冰冷一張臉:“沒做,你怎麼會欠賬呢?”
季正原地打轉,眼前的女人就該嚐嚐他的拳頭,疼過之後,才會懂得用道理講話。
李梅也看出他的意思,“有些事情真的就是不清楚,我大人有大量,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沒事你可以走了。”
“那是一百兩黃金啊!”
“一文錢和一百兩黃金有什麼區別?”李梅看著這漢子已經到了爆發點,竟然還能忍著與她來理論。
“一文錢是我打發叫花子的錢,一百兩黃金那是我全家的命換不來的錢啊!”
“我的錢,一文錢也是我的命。”李梅。
“那是你。我跟你不一樣,你生來高貴,錢財多得數不清。”
“我錢財數不清,幹嘛還要你來還債?”
“我沒有欠債!”
“你沒欠債,我確定,你還了。”
“我沒欠債!”
“是啊。你不欠我什麼了。走吧。”
季正氣的呼呼直喘氣,看著李梅,卻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老老實實的認了,也沒有這麼多事,好好地在軍營中幹活,爭取早日上戰場,早日能腰纏滿貫,還了債務,好好地守著他的錢,過下半輩子。
季正掉頭就走,李梅看的心中歡喜,自她來到這世上,這種人還是第一次遇到,壓迫他也沒有快樂可言。
“唉,你呢,回來。我有話要對你。”
“還我錢嗎?”季正問。
“唉,你怎麼話呢?我好心要幫你,你怎麼還倒打我一耙。”
“免了。畜生嘴裏不出人話。”
“啥意思?”
“……”
“我手裏這隻畜生會人話。”李梅戳戳灰灰的翅膀,“個話啊。”
“煩人。”灰灰。
“聽到沒,畜生能人話。”
季正大步向前走,不打算在和這人有任何接觸。
“那一百兩黃金,你不要了?”
“要。”
“過來。”
“坐下。”李梅指指剛才給他指過的地方。
“不用。”季正拒絕。
看到李梅似乎還有下文,掉頭又走。
“唉,我你怎麼就走了。我還沒有話呢。”李梅扯著嗓子喊。
“不出什麼好話,怕是又要栽贓陷害誰。”
“你怎麼這麼清楚我呢,慫了?膽了?但當什麼兵啊,好心給人送人頭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