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文學的變化與思索(1 / 2)

改革,是時代的潮流。它必然以其巨大的力量,推動社會主義文學的繁榮和發展。

不可否認,當代文壇正在呈現出令人眼花繚亂的“春秋”勢態:一方麵有人提倡文學的“純”或“嚴肅”性,另一方麵有人強調文學的“通俗”或“大眾”化,一方麵有人尋找民族文化之“根”,另一方麵有人宣揚現代意識,一方麵有人要“空靈到天上去”,另一方麵有人要“深沉到地下去”,一方麵有人樂道故事的曲折新奇,另一方麵有人追求意識的自由流動……應該說,這不是壞事。丈學要走向立體化和多樣化,是勢在必然。

然而令人困惑的是,有人總習慣於單一化的思維,總要以自己的“公式”去消滅別人的“公式”把自己的理論建立在“打倒”別人的理論的基礎之上。我以為,文學的繁榮,首先需要作家、評論家的寬容。時創作方法及文學的一般理論問題的探討或爭鳴,不一定都是階級鬥爭或路線鬥爭,不需要你死我活,而往往可能共存。

曆史的經驗告訴我們,單一化的路,隻能導致文學走向死胡同。既然生活是豐富多彩的,既然讀者是多層次的,我們就沒有理由去生產一種精神食糧,哪怕是比較優良的品種。是的,何須唯劉索拉而“別無選擇”,又何須囿於陸文夫的“圍牆”或“井”裏,禁姻手腳。隻要勤於邁步,自己的腳下就是自己的路,走著瞧吧,也許我們會在“同一地平線上”升起!

文學是由人創造的。人本身隨著時代的變化而變化,難道文學的理論和方法就不需要更新和變化嗎?但,變化是在原有基礎上的變化,是在基本讀者所能接受的原則下的變化,不是徹底背叛過去,不是給讀者變魔術。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讀者群是文學的最高法庭,最高裁判。”(別林斯基語)自我變化的理論再新奇,如果沒有讀者所賞識的成功的作品來印證,就隻是一堆高明的空話而已。

無論什麼流派,都是自然而然地“流”成的,不是標新立異的“誓言”。任何完美的形式和方法,都不可能使俊死的內容複活。我們應該把最主要的精力放在深入研究當代變化著的人和變化著的社會生活上。生活之樹是常青的。文學不能不把當代人作為服務的主要時象。如果有人要創作隻希望讓未來的極墓人才能讀懂的文學,那就未免有點過於“超現實主義”了。所以,我們不要變得過分古怪,甚至麵目全非。

並不是越古老、越原始的文化,就越有審美價位,但也不是越時髦、越新奇的詞彙,就越有現代色彩。

也許有人覺得文學非“純”、非“嚴肅”而不足以稱之為文學。我實在不知道是否還有什麼不“純”的文學或不“嚴肅”的嬉皮笑臉的文學。如有,那是文學嗎?

文學為什麼一定要那麼“純”、那麼“嚴肅”呢?“純藝術”或為藝術而藝術“的理論我們從來是不接受的,現在卻換言之以”純文學,就被堂而皇之地認可了,成了高稚的、非同一般的丈學。那麼,是否所謂的“通俗文學”就一定是不“嚴肅”、不“純”呢?“嚴肅”(或“純”)與“通俗”的棍念本身並不時立,它們之間的關係是交叉的:“嚴肅”之中有“通俗”,“通俗”之中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