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戚身世(1 / 1)

北風呼嘯,她靜靜的坐在一旁的觀賞椅上,看著自己粗糙的雙手,不禁悲涼,自己因為先天的絕症,在世上恐怕是個廢人。風,靜靜的吹著,卷起了地上的落葉。路上的人行色匆匆,一個身影,在人流中漫無目的地走著,沒有感情淚,從她臉頰流下,無聲地哭泣,好似她以不屬於這個世界。“滴滴”一陣喇叭聲喚醒了她,她趕忙閃到一邊,走進了平時常來吃的麵館。

“小寒,又來吃麵呀。”蘇陌寒點了點頭,這些年,她的每一頓飯,都是靠粥度過的,偶爾發了工資,才來這“奢侈”一會。“一碗鮑魚麵。”蘇陌寒輕輕地說道。“知道的,還是老樣子麼,孩他爹,一碗鮑魚麵!”婦人將兩隻長滿了繭的手用力的放在圍裙上搓了搓,心疼地看著蘇陌寒,這個孩子命苦呀,從小生著病,如今又…她辛辛苦苦工作,連來這吃麵都是奢望,大部分的工資,除去吃藥用的,便都寄回家裏,可憐的孩子呀,才21歲。

蘇陌寒似乎看出了婦人的心思,不在乎的笑笑“劉姨,早這樣了,不用為我心煩。”“誒,不看了不看了,來,小寒,吃麵吃麵,今天姨特地為你多加了一兩麵,多吃點,吃吃飽。”劉姨再次擦了擦手,將熱氣騰騰的麵端到蘇陌寒麵前,蘇陌寒小心接過,對於加麵這種事已有了好多次,但每次自己和她說過,她還是會幫自己加麵。感激地對劉姨笑笑,吃了起來,不知是不是蒸汽的緣故,淚,無聲落下……。

醫生的話曆曆回響在耳畔:“蘇小姐,你應該知道自己的病,能撐過20歲已是萬幸,如果再不接受手術,恐怕就…。”醫生沒有說下去,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子,時日無多罷了。巨額的醫療費,她承受不起,也不能承受。在蘇奶奶收養的孩子中,也便隻有自己和大哥是可以掙錢的,自己不可以再給她們添加經濟負擔了。自己不是怕死,隻是…。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咽下最後一口麵,她默默地站了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被體溫溫暖的10元錢“謝謝你,劉姨,恐怕我再也不能來了。”默默地轉身,走了出去。她有記憶開始,陪伴她的便是一堆和她同命運的孩子和蘇奶奶,因為自己是在小寒那天撿回來,所以就被取名蘇陌寒,其實她並不喜歡這個名字,陌寒陌寒,陌生的寒冷,不就象征著她的生活麼。但,罷了,自己已是將死之人,隻是,自己真的不忍心離開孩子們,離開蘇奶奶。

少了自己,小院便又少了一個經濟支柱,日子怕是會越來越苦吧。但自己不也是個拖累嗎,從小因為生病,重活她們從不讓自己幹,偶爾發病還要費錢買藥,買肉進補,自己死了,對小院裏的大家來說,也是好的吧?

蘇陌寒默默的拿出她的手機,在這個科技發達的年代,城市中恐怕沒有人還像她一樣用著小靈通吧,她默默地翻著大哥來的短信,一條一條的翻著:“寒妹,身體還好吧。”“大哥又發工資了”…

她一邊看著,一邊流淚,大哥從小聰明,但因為沒錢輟學了,來到城市打工,幹建築,又苦又累,為的隻是自己。“滴滴”手機沒電了,隻剩下一個昏暗的屏幕。她默默地站起來,往宿舍走去,又要吃藥了。是呀,又要吃藥了,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擺脫?她,21歲,花一樣的年紀,她卻負擔了比別人多一倍的責任,她一直是個活潑的孩子,是什麼把她變成一個成熟的大人?她羨慕那些小孩子,羨慕她們美好的童年,羨慕這擁有歡樂的世界。

“啊!”一聲尖叫聲在她而旁響起,她馬上抬起頭,看見前麵的一個小女孩正跌坐在地上而離她大約5米遠處一輛麵包車呼嘯而來,她來不及反應,出於本能,她撲了上去,一把將小女孩推開而她,便倒在了血泊之中。精神漸漸恍惚。

“我是要死了麼?”她用力的睜開眼,隻看見一堆人圍著她,似乎在說什麼,眼皮越來越重,自己是應該要死了吧,還好,救了人一命,還算有些價值。

是要再見了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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