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了十來天,終於到達龍門鎮了,但是由於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所以,我決定先到鎮上的龍門客棧用過午餐後再回家。
一進客棧,年輕的掌櫃立即滿麵笑容的說道:“三少,您來了!哎呀,今兒個還帶了陌生姑娘來,你就不怕雲珠姑娘擰你的耳朵?”
本來準備矢口否認的,但是,心裏頭莫名的一跳,我按奈住婉兒的手,模仿三弟的口吻說道,“再敢胡說八道,小心你的舌頭!”
“三少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嘴上說著不敢,卻並無懼色,仍舊笑著說道,“可巧您就回來了,諾少明天的定親宴,你算是趕上了!”
‘諾少’,當這個稱呼從他口中冒出來之後,我就有些恍惚,莫名的熟悉,甚至連心都加速的跳了起來,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逝,卻又模糊難辨,在人影消失的時候,牽起心中的一絲痛楚,直覺的認為,這個名字與心裏莫名的惆悵有關。
呆怔了許久,直到婉兒擔憂的手撫上我的額頭,我才驚覺過來,笑著掩飾心中不斷湧現的惆悵,來到大廳中,食不知味的用了一頓午餐。
吃完午飯之後,我就決定,一定要去參加那個什麼諾少的定親宴,見見這個讓我熟悉而又陌生的諾少。
回到家中,見過父母雙親,均是熱淚盈眶,一時感慨萬千。當初的婚禮我本想在祖宅舉行的,但是,卻遭到全家人的一致反對,尤其是爺爺,根本就不讓我離開京城半步,爹娘隻得趕來京城。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我才抽出時間,準備拜訪諾少。本來以為找到他家還要花費一翻功夫,誰知,隨便向一位家丁打聽一下,竟然都知道,原來,他是她,她還是三弟的商業合作夥伴,且住在離我們家宅不遠的地方。
不知道她會是一個怎樣的奇女子?
其實二弟還在京城忙活,本來我想邀請他一起返家,他卻堅決不肯,我隻得作罷。既然客棧的人把我當作了三弟,而現在又是拜訪三弟的朋友,我幹脆繼續冒充他好了。
很快就到了那處清雅的宅院,雖然不夠華麗,卻處處匠心,別有一番溫馨之意。
我剛進門沒多久,就見到一位頭挽夫人髻的亮麗女子,她也發現了我,立即笑開了,“小姐,來客人了!”
“還叫我小姐!我的小藍嫂子,這都多少年了,你還是改不過來,當心讓我大師兄聽見,非得抱著你們的兒子向我哭訴不可!”一道清澈婉轉的女聲從廚房傳來,頓時撥動了我心底的那根弦,似乎這聲音前世就已經在心裏徘徊良久了。
當一位妙齡女子亭亭玉立的站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心裏就像漲潮的大海,潮水澎湃洶湧而來,幾乎將我覆蓋,那潮水中蘊含的巨大痛苦與喜悅衝擊的我幾乎站立不住。
那女子似乎發現了我的異樣,脆聲問道,“三少,你怎麼了?”爾後眼珠一眼,鬼靈精怪的笑了起來,“好啊,臭小子,敢做不敢當,想裝可憐蒙混過關,門都沒有!走,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說完,她就上前來擰著我的耳朵,向廳堂走去。
“小諾,你又欺負三少了!趕緊放開,他耳朵都被你擰紅了!三少和雲珠的事你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就這樣,我被一位絕美男子從她手中解救了出來。她根本沒有用力,撫撫耳朵,我還能感覺到她指腹上的淡淡餘溫,心裏的不舍卻鋪天蓋地而來,身體極度渴望那兩根青蔥小指的撫摸。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麼羞愧的想法居然會出現在我的心中,一個隻見過一麵的女子,竟然在瞬間,撥動了我所有的感官,勾起了我一切的思緒,似乎有一種生命無法承載的重量馬上就要將我擊垮。
“好吧,看在小寒的麵子上,死罪可恕,活罪難免,走,今天你給我去廚房出出醜,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氣!”被稱作小諾的姑娘拽著我向廚房走去,而我表麵上裝做不肯,其實心甘情願的被她拉進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