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何必如此驚訝?一來尊師擔心龍陽地宮禁製重重,諸位達成心願恐怕會遇到險阻。二來諸位所求之物以外,這龍陽地宮中珍寶也不少。這麼多天材地寶,就這麼沉埋地宮,豈不是暴殄天物?所以,我兄弟前來收取,也是一件功德。”右首那位少年微微一笑,緩緩回答。
“哼,怪不得。原來如此,這次恐怕是公冶先生早有打算,我們算是為兩位開路的吧?”孤月不是無方,言語之間毫不客氣。
雲傷更想到,恐怕眾人所求寶物,在這地宮中不過一般貨色,根本不入對方法眼。
左首那名白衣少年臉上微微作色,正要發作,右首那個伸手阻攔住。然後他居然緩步向前,走到眾人身前,眼睛望著雲傷,“這位想來就是雲傷兄了?在下公子羽有禮了。”
雲傷一愣,不明白這少年何意,“在下正是雲傷,卻不知道閣下是?”
這句話出口,左首那個少年勃然變色,“剛才你也聽他們說過了,應該想到我們乃是小星天的人,居然佯作不知,實在可惡。”
公子羽微皺眉頭,“二弟,不可。”
似乎那位對公子羽頗為敬服,一經嗬斥,馬上閉口不言。雖然眼神含怒,嘴上到不再說什麼了。
“二弟公子麟,性子耿直了一些,還請雲兄不要見怪。我兄弟俱是小星天的弟子,這次乃是遵師命前來協助幾位打開舍利塔,順便收取幾件法寶的。”公子羽言語非常客氣,讓人實在不好再說什麼,“雲兄最近聲名鵲起,乃是五十年來罕見的後起之秀,就是恩師也提起過雲兄,對雲兄頗為重視。”
雲傷暗暗冷笑,自己本是默默無聞一個散修。最近有了點機緣,但是修為、法寶和一些大修士、大宗門相比,依舊不足一曬。居然吸引了小星天主人的目光,看古月等人的神色,對這小星天主人,十分敬畏,想來必定是驚天之人。
“那裏,在下不過一個小小散修,何足道也?”雲傷不願多說,隻想看看這兩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公子羽臉上微微顯出一絲詫異,顯然對雲傷的反應有點意外。不過他何等人物,也不多說什麼,隻輕輕一笑,“雲兄過謙了。諸位,恩師後來參悟玄機,才發覺原來龍陽地宮中,另有玄機。這人道陣並非簡單陣法,而是蘊含天地至高大道的一絲奧妙在內。恩師深怕諸位準備不足,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反倒是恩師害了諸位。我兄弟二人次來,便是助諸位一臂之力。”
這幾句話一說,雲傷有一點疑惑。聽剛才眾人說法,這小星天乃是一處神秘所在,其主人公冶陽看來修為之高已經罕有人能比。甚至就算這兩名弟子,都讓孤月不敢大意,決心合力對敵,也就可想而知了。以孤月的修為、身份就算和對方公平交手,說起來都難免被非議欺壓後輩。可是,他居然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聯手對敵,對方的恐怖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公子麟還好說一些,修為如何暫且不論,鋒芒太露,自身情緒都不能收放自如,雲傷心裏還是看輕了一分。可是這個公子羽就不同了,看他說話,八麵玲瓏,又不卑不亢。即使麵對雲傷,至少表麵也給與足夠的尊重。這反倒讓雲傷感覺此人城府太深,捉摸不透。
而公子羽所說,也是無懈可擊,讓人無法反駁。但是,雲傷心底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真正安心。他偷偷用餘光瞟了一眼其他人,無方麵如沉水,不動聲色;孤月微微冷笑,眼光瞟向一旁,卻是不去看公子羽兩人;淩清目光則緊緊盯著公子羽,眼神充滿猶豫,顯然有些舉棋不定;而塵月兒則微帶笑容,看上去卻是最放鬆的一個。
“怎麼,諸位難道對我小星天還有疑慮?”公子羽嘴角含笑,眼光掃了一圈,“人道陣與回頭路之間,乃是用絕高禁製封禁的。要想破開人道陣,進入回頭路,乃至到達舍利塔,就必須要破開空間。這就是恩師交給我們的法寶,用來幫諸位破開空間,穿越人道陣。”
一麵說,公子羽一麵取出一麵小巧的銅鏡。這麵銅鏡,乃是通體雪銀色,鏡麵閃爍著一道神秘的光暈,似乎有一層水霧籠罩一樣。
“塵光鏡?”孤月和無方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公子羽臉上微露一絲得意,“兩位前輩好眼力,的確是塵光鏡。這裏其實隻是人道陣陣法的入口,真正的人道陣,位於龍陽君禁法所封禁的一個獨立空間。塵光鏡可以破開空間禁製,打開進入的門戶。不過,恩師有言在先,個人機緣不同,不可強行逆天。這次我們打開人道陣,已經是有損天和,所以下麵的路,卻是要諸位自己走的。”
無方微微一愣,“方才施主不是說要去收取法寶嗎?”
公子羽淡然一笑,“不錯,不過恩師要我二人所取得法寶,並不在舍利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