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姬又沉默了一會兒，才無奈的抬起頭，“說實話，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告訴你，你也未必能相信。永恒老頭，出來吧，你多少比他明白點。”
雲傷的意識裏，多了永恒魔尊不悅的一聲悶哼。其實，兩人之間的交流，盡管是純意識交流，卻也沒能瞞住永恒魔尊。
“小丫頭，我知道你也是有來頭的，不過對我老人家未免有些不敬了吧？”永恒魔尊的確有些不快。這一點雲傷也不能真正理解，甚至風九幽也未必完全明白，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永恒魔尊當年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所以，就算雲傷和他交流的時候偶爾有些放肆，永恒魔尊也不在意。誰會和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計較呢？
可是姬姬就不一樣了。她和永恒魔尊一樣，都度過了數以萬年計的歲月。雖然永恒魔尊還猜不出姬姬的來曆，不過那個時代的人物，應該都聽過永恒魔尊的名字的。
姬姬冷冷一笑，“永恒老頭，臭小子以為有了你做靠山，就可以和我老人家橫鼻子豎眼了？臭小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這句話，不但是永恒魔尊鼻子快氣歪了，就算雲傷也有些聽不下去了。雖然他不明白永恒魔尊當初到底如何威風，但是想一下老風都是他不成材的徒弟，也就了然了。更不用說，他可是已經領悟到了永生奧秘的存在。
“哼，當年我老人家叱吒風雲的時候，你估計還小呢。”永恒魔尊畢竟自恃身份，加上雙方都和雲傷有這樣那樣的關聯，也不好直接翻臉。
姬姬又是冷冷一笑，“不就是一個魔神殿看門的老頭嗎？神氣什麼？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真的是因為壽元耗盡？哼！”
雲傷呆了，姬姬看起來完全了解永恒魔尊。而且，貌似永恒魔尊對雲傷說的話，也不完全是真話啊。雲傷真有點鬱悶，自己怎麼轉來轉去，老是在一群騙子堆裏打滾啊？
永恒魔尊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姬姬完全知道他的底細。而自己對姬姬卻沒多少了解。
“你，你既然知道我是當年魔神殿三大供奉之一，還……”永恒魔尊這話，底氣已經有些不足了。
姬姬不屑的哼了一聲，“你的老底，我是不會全抖摟給臭小子的。你打的什麼注意，瞞不過我。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一次你的確押對了寶，不過，也隻能說真正有了希望而已。至於結果到底如何，恐怕誰也說不清楚。”
雲傷的意識裏，忽然一晃，一個全身黑袍的人閃了出來。一張枯瘦的臉，披散的長發，看麵容就知道已經垂垂老矣。
“真正有了希望？什麼意思？難道我當初走的路是錯的？”永恒魔尊眉頭皺了起來。
小丫頭也顯露出身形，順手把雲傷自己的意識也拉了進來，“永生的奧秘，脫離了天地大道的掌控。就算是摩訶婆羅，也沒有能真正參悟，何況是你？你隻不過看到了水中倒影而已。”
永恒魔尊身軀一震，“水中倒影？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就參悟了永生的奧秘？”
姬姬哈哈大笑，“老頭你太有趣了，我要是參悟了永生大道，還能被人禁錮在一本書裏？”
永恒魔尊啞然失笑，略顯尷尬。不過，他也有點奇怪，“看上去你對自己被人禁錮，並不感覺難堪啊。”
姬姬看了看永恒魔尊，輕輕吐出兩個字，“寂滅。”就不再言語了，隻是眼神複雜的望著永恒魔尊。
而雲傷卻發現，永恒魔尊在聽見這兩個字的瞬間，居然僵住了。
“寂滅……，是……”永恒魔尊聲音顫抖，眼神中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含義，散亂而無神。
姬姬眉毛一立，厲聲打斷，“好了，你知道就行了。你現在該明白我說你這次押對了寶，是什麼含義了吧？”
永恒魔尊再次被小丫頭冒犯，這次卻沒有生氣，眼神中反而透著一絲欣喜。
隻有雲傷，到現在也沒聽命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麼。他隻弄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永恒魔尊已經徹底輸了，輸給了這個很拽的小丫頭。雲傷心裏不由得有些冒火，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居然演變成這樣的局麵。
看著雲傷越發冰冷的眼神，姬姬無奈的歎口氣，“你也不要上火，我說的是真話，有些東西，現在告訴你的確不合適。不過，既然你已經突破了證心之途，我也需要告訴你一部分了。”
雲傷索性盤膝坐了下來，看了看永恒魔尊，又看了看姬姬，嘿嘿冷笑了兩聲。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本來賴以為依仗的後盾，瞬間就成了敵人的幫凶。世事變幻，如白雲蒼狗。
“很多年以前，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混戰。”姬姬沒有理會雲傷的情緒，自顧自的開始說了起來，“那場混戰，修門、魔門、佛宗甚至妖道全部卷入其中。無數通天大能在那場混戰中隕落，無數龐大教派灰飛煙滅，甚至整個天地都受到震動。大戰之後，大地上生靈百不遺一，所有勢力都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那個什麼所謂的天玄宗，不過是很多年的艱難發展以後，修門才又逐漸發展起來的勢力罷了。”
雲傷開口，“你說清楚一點好不好？這場大戰是什麼時候發生的？為什麼打起來的？後來誰贏了？你什麼都不說，算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