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文試所在的地方,卻被人告知賽事已近尾聲,文書南等有名望的儒士正在進行最後的評比,季朝顏的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季丞相,爭取到了出府的機會,滿以為可以在文試中取得一個好的名次,博得文書南的另眼相看。可現在,全部都成為泡影了,叫她如何不傷心難過?
“咦?這不是結巴女麼?怎麼眼睛變成兔子了?”從武試現場出來的岑琛老遠就看見,坐在寒輕坊大廳的角落處正傷心的季朝顏,習慣性的損道,“莫非是文試的時候丟人了?我就說嘛,腦子有病的結巴女的肚子裏不會有什麼墨水……”
丞相府的婢女看不下去岑琛的作為,站了出來怒斥道:“你知道什麼?我家小姐乃是洛陽有名的才女!隻不過今日來晚了些,等找到文試的地方時,比賽已經結束了而已!我家小姐已經夠傷心了,你還要在這裏刺激她,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怎麼就不是個男人了?哼!你家小姐自己蠢笨,找不著地方,誤了比賽的時辰,怪得了誰?”
季朝顏聽完岑琛的話更傷心了,淚眼婆娑的看著岑琛喊道:“是我活該好了吧?嗚嗚嗚……”
“小姐你別傷心了……以後還會有機會和文大學士見麵的,不要再難過了……”
“文大學士?文書南?”岑琛耳尖的聽見了婢女話裏熟悉的名字,瞧著哭得愈發大聲了的季朝顏好像是有那麼些可憐,收起毒舌不自在的道:“其實你要是真這麼想要參加文試的話,我倒是有個辦法。”
“真的?你沒騙我?”季朝顏既期待又懷疑的盯著岑琛,生怕是這個惡少又想到什麼壞主意損自己。
岑琛在心裏默默地蹲下畫起了圓圈——難道我就這麼不讓人信任?還是說我騙的人太多了,導致我的信用額度急速下跌,跌到負值了?
“騙你是小狗行了吧?快把你臉上的鼻涕眼淚給我好好擦一擦,得虧你不化妝,不然就算你見到了文書南那個老頑童,他也得被你嚇死……別愣著了,跟我來!”岑琛無比自然的牽起季朝顏的右手,拉著她往二樓文試的包廂走去。
握住自己手心的大掌溫暖有力,掌心的數個老繭硌得自己的手指癢癢的,走在自己前麵的男人,他穿著女子都會覺得花哨的繁花錦,邪魅的臉龐比醉紅樓的花魁蘇玉還要美上幾分,撇開外麵那些汙名,還有那張能將活人氣死、死人氣活的臭嘴,似乎……也不錯嘛。
岑琛不知道季朝顏的心裏現在在想些什麼,他隻想快些找到文書南,將手裏牽著的這個愛哭鬼解決掉,順便逗一逗文書南那個平日裏人前正經人後頑童的老頭子。
“文書南,你趕緊出來一下,我給你帶了個美人來,這個美人啊,可是十分仰慕你哩!”
到底是個惡少!季朝顏再一次推翻了自己心裏對岑琛產生的好感。
正在和一眾儒士點評文試選手的作品的文書南,聽見岑琛這一聲大喊,腿肚子都哆嗦了一下——這個小祖宗哎……又來找自己做什麼?
“岑小子你找老夫有何要事啊?”一身便服的文書南摸著自己花白的胡須走了出來,問道。
外人麵前還是要正經,嗯、正經,不能暴露了自己的頑童屬性,否則以後還怎麼義正言辭的訓那些不聽話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