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就好了,能再見到你真的是太高興了……”

李閆也激動了,他站起身來,極力的壓製著自己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公主切不可再叫末將李閆哥了,以前是情非得已,現今公主已是千金之軀,末將隻是公主的親隨,不敢亂了規矩。”

身在王府,李閆隻是一個武將,王府眾人最看重的就是禮節。不可以下犯上,不可逾越規矩,不可無視身份。這個道理李閆懂得,小六自然也懂得。

“好,我不讓你為難,不叫你李閆哥就是了……那,熙然和周華荀呢,他們和你在一起嗎?”

“這個……”李閆支吾,他並不知曉另外兩人的下落。

小六黯然。

“沒關係!隻是……你是否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你是知道的,我不屬於這裏。”

“公主錯了,公主生來就在此處,本屬於此,何來不屬於這裏之說。末將今日來此就是告知公主實情,想來近日公主心中也是疑慮甚多。末將身為公主親隨,未能及時替公主排憂解難,實在是不該。”

小六當初跌落懸崖,全身均受重創,性命攸關,幸而有白三世這樣的絕代名醫為其診治才保得性命。李閆當時也在車內,車衝落懸崖也是瞬間之事,縱使他一身本領,也未可幸免。李閆用自己的真氣護住小六的心脈,拚得最後一絲力氣抱著奄奄一息的小六挨到了沐王府,隻說了一句“救救……救儀公主……”就倒下了。當時他們二人滿身汙血,衣衫襤褸蓬頭垢麵,沐王府門前當值的府兵一時竟未認出來,幸好這一幕被經過的成陽先生看到,這才救得他們二人。

李閆傷勢比小六重得多,他是習武之人,身子骨雖自然比尋常人要好,但這些日子來,也是沒少受苦。病榻之中他一直心係著公主的安危,成陽先生隔幾日就會差人把公主的狀況告知,他這才稍有安心。

他大病初愈,麵色還不是太好,顯然是剛能下床走動就匆忙過來了。

小六心中本就疑惑不解,現在聽李閆這樣說,心裏更是迷霧重重。

“以後在我麵前不用那麼拘禮,我們之間何須客套?你說我本就屬於這裏?怎麼可能呢,若是別人這麼說也就算了,他們不了解實情,不知道我先前生活在怎樣的一個環境,但是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們是同事,同事啊,難道你都忘記了?”

“正是因為了解公主先前的生活,所以才說公主本就屬於這裏……”

李閆還想繼續往下說,但突然意識到自己接下來所說之事事關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小六身後還站著一個丫鬟,門前還候著一排的侍女,門外幾個小廝在慵懶的值守,似乎不是說話的好時機。他是個聰明人,掃了一眼門外的仆人,“公主素日裏也是那麼多人伺候近側嗎?”

他們以前一起共事,對彼此的為人及習慣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像現在這樣顧左右而言其他的說話風格絕不是李閆的一貫作風。小六看了一眼屋內之人,少說也有七八個了,人多眼雜口雜的,也難怪李閆會覺得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