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張拉娜歡跳著下來了,她穿著裙子,這麼早就急著穿裙子了,美麗凍人。
“曹信,你說誰呀,改明天我讓你等一小時,一點耐心都沒有,還戀愛呢。喲,葉文賢這位是你男朋友吧,情人節快樂!”
情人節快樂。似乎整個世界的人們這兩天見麵的第一句話都是這。三四十歲的男人甚至到十二三歲的少男少女,都毫無羞澀地說著同樣的口頭禪,見麵的問候。
對於趙大海、葉文賢這對特殊的戀人來說,浪漫中掩飾不了內心深處隱隱的苦澀與無奈,但他們努力表現得像那些飄逸而過的情侶一樣,極力把最好的一麵展示在自己的戀人麵前。
他們漫步在菁菁校園的樟樹道上,沉浸在情人節營造的甜蜜氛圍中,他們爭分奪秒地享受這最後的幾十個小時短暫時光,作最後的留念最好的道別。
人生的路千萬裏,你已陪我一程,握緊你的手,前塵後世我都不問,我隻要現在的幾朝幾夕,盡管它短暫如幻夢,但願來生來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乍暖還寒的二月,已阻擋不住撲麵而來的春意。這個明媚的季節注定是屬於這些水做了女子,她們的笑顏溫暖了天地,她們的衣袂婀娜了都市。或許堅強或許純真或許聰穎或許夢幻或許惆悵。他們的千姿百態,卻都搖曳在二月的陽光裏,別具風情。
趙大海感慨這人間的美好,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有珍惜呢?失去了才感到最值得珍惜啊。
黃昏時分,金色的晚霞灑滿人間,給鶴城的高樓大廈、樹木花叢、匆匆而過的人們鍍上了道道金壁輝煌的亮彩,給情侶們營造了更加火熱而充滿金色希望的愛的味道。
趙大海帶葉文賢去了鶴城最高檔的酒店吃晚飯,包了一間情人包間。
燭光搖曳中,他們慢慢品著法國紅酒,像第一次見麵似的欣賞著愛人熱望的目光,仿佛要把彼此深深地刻印在腦海中。
錢鍾書在《圍城》中寫道,“嫵媚端正的圓臉,有兩個淺酒窩,天生著一般女人要花錢費時,調脂和粉來仿造的好臉色,新鮮得使人見了忘掉口渴而又覺嘴饞,仿佛是好水果,她的眼睛並不頂大,可是靈活溫柔,反襯得許多女人的大眼睛隻像政治家講的大話,大而無當。古典學者看她說笑時露出的好牙齒,會詫異為什麼古今中外詩人,都甘心變成女人頭插的釵,腰束的帶,身體睡的席,甚至腳下踐踏的鞋,可是從沒想到化作她的牙刷,她頭發沒燙,口紅也沒有擦,似乎安心遵守天生的限製,不要彌補造化的缺陷。總而言之,唐小姐是摩登文明社會裏那樁罕物——一個真正的女孩子。有許多都市女孩子已經是裝模作樣的早熟女人,算不得孩子;有許多女孩子隻是渾沌癡頑的無性別孩子,還說不上女人。方鴻漸看唐小姐不笑的時候,臉上還依戀著笑意,像音樂停止後嫋嫋空中的餘音。”
錢先生的比喻新穎奇特,活脫脫勾畫出一個嬌小可愛、賢淑溫柔的清醇的姑娘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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