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閉窗簾,轉過身子,盯著她,她眼裏是靜寂的藍光。
“為什麼不說話?冷,進去吧。”
葉文賢輕聲說,給他披上睡衣。
二人回到床上坐下。趙大海默默地吸著煙。
“你不想自首了?”
雖然這聲音輕柔如煙,趙大海的心卻為之顫栗了,什麼也躲不過她的眼睛。
“嗯,我怕……”他想說,卻又難以啟齒,“別撇下我,文文,我會很孤單的。”
葉文賢不知如何回答了,他是一個精神上孤苦無依的孩子,需要用溫暖來撫慰他創傷的心靈。
葉文賢悄然地靠近他,將他攬進自己弱小的懷裏,用臉在他的頭發上摩撫著。她的心在慟哭。同病相憐,自己也是一個孤苦無助的孩子。
他偎縮在她的懷裏,毫無克製地哭了。
在蒼茫寒徹的光線裏,離開了她,從此他的生命會永是黑夜,就像一個孤立在窗外漆黑的雨夜中受凍而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即便有明朗的月光,我仍是一隻見不得光亮的老鼠……
身邊的這個女孩,她難道比我活得幸運嗎?我走了後,誰又能給她安慰給她支助。可她比我堅韌,她用堅強的沉默在支撐著自己的孤苦無助。
輕柔而低微的呼吸聲,有節律搏動的心跳,卻是一個弱小生命的不屈火焰。在這寒冷的雨夜裏燃燒著堅強的生命之火,照耀著我,溫暖著我。
趙大海不哭了,他抓住她瘦小的雙臂,猶如在狂風中抓著一棵仍沒有成材的樹,他抓得那樣緊,那樣依戀,那樣絕望,那樣癡狂,那樣頑強,生怕自己會在狂風中被吹走了似的。
“我也不想離開你。”
葉文賢捧著他的臉,淚水滴落在他的臉上,她也困惑了,迷茫了。
“大海,這樣的分離也是我不願看到的,但這種生活狀態,我們能繼續下去嗎?多痛苦,別那樣看著我,好嗎?我怕你這樣的目光……”
二人的身子都在顫抖。
“脫了你的衣服,我要你。”
葉文賢隻有用這種方式才能緩解二人此時心靈的沉重,激情的**之愛可以釋放心的鬱悶。
葉文賢為他脫去了衣服,“我要你像以前那樣。”
她靜靜地躺下來,等待著。
他服從了。
“別,別開燈。”
黑夜裏一具雪亮的身子眩著他的眼,如一片莽原橫亙在他的眼前,讓他難以跨越,像一個從未開墾、生氣勃勃的原生態荒野,生命的原汁在恬靜的外表下奔瀉,洋溢著不可扼製的生命光輝。
那些原生的意願,在她曲折茂密的身體裏沉醉著騷動著,在她光潔如新剝的春蠶身上,沒有古老而深刻的羞恥感,沒有放蕩而媚人的淫欲。她是那樣的安祥,安祥得如孕育生命的母性;她是那樣的純粹,純粹得像初生的嬰兒;她是那樣的靜美,靜美得像原野上空飛掠而下的原始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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