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風永遠都是和煦,像溫婉的女子,吹拂著山上山下的芳香地。
山間清石小河流淌,山頂上垂直而落的瀑布,仿如天際的銀河轟砸著這處不知深的綠潭池,日頭已經向著西山緩緩而動,西麵的高空業已染上滿天落日的晚霞,沐浴著黃昏的洗禮。
一個少年,正沒有任何知覺的漂浮在一個水潭裏,水潭幽奇屬異,潭水不是清澈淡藍的池水,卻是綠色的,一股墨綠。墨綠的潭池底部又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向上湧,托著少年的身體,沒有讓他沉下去。那股力量好似像水的逆流,又似像水妖的吐息,一連串的氣泡滾滾的自下而上。
許久間後,任憑風兒吹動,雲兒飄動,日兒走動,他,這個少年依舊躺在這綠意的深潭裏,尚不知即將到此來的暗流湧動。
“駕..駕……”
一陣慌亂的馬蹄聲,戛然而至,一行身著紫色夜行衣,口帶黑布紗巾,上麵還印有一個小的“華”字的刺客馳騁而來,出現在潭池的周圍。
這行人全部身背月牙彎刀,手握金玉三叉槍,各騎著一匹棕絨色駿馬。黃昏下月牙彎刀的刀影閃著銀光,金玉三叉槍的槍身也泛著涼涼的寒意,此時四周的天地正沉醉於溫暖至極的氣氛中,可人們的眼神卻帶著滿是肅殺的殺氣。
他們正在追趕前麵的銀白色駿馬,銀白駿馬馱著一個少女,看少女的年齡也就十歲小小出頭。纖細的腰間挎了一把短劍,短劍的劍鞘上的刻紋深深凹陷,鞘身鑲著瑰寶玉晶來以養劍,這般養尊的兵刃想必也就隻能是天道一百零二件寶器了。
天道一百零二劍寶器乃前朝的名鑄器師張生,采嵩桑山上的流星隕石所造,耗盡畢生之心血所造,傳造畢寶器大成之時,天降七彩浮雲,雷聲轟鳴,大地躁動。寶器徒形而短魂,又因張生所耗心力枯竭即生命之火欲滅,遂張生自引其身精血沾染寶器,精血流進一百零二劍寶器,寶器稀有的器魂經造器者精血所浸染,兵魂覺醒,靈性自勝,威力至強至極,被後世人稱一百零二件奇兵寶器,鑄器師張生也因為此被譽為鑄器祖師爺。
看少女的衣著好似大戶家的小姐,可在馬背上一頻一夕間的從容又不像大戶家小姐,大戶家的小姐應該是那樣永處閨門刺布繡、一朝平生習琴畫才對…
可是馬背上的她,卻讓人感受到力量的迸發而不是孱弱。
一席長長的碧麗三千絲,從發髻垂落而下,漸顯得曼麗的身軀在秀麗的紫色衣袍下顯得更有成熟之韻味,略帶紅腮的恬靜麵容此刻卻被緊張感代替,一滴汗液從少女的鬢角滑下,滴落在黃土地上…
可見,他們已經追了很久。。
“喁…籲…”
少女突然勒緊韁繩,身下的馬兒一緊,停住了飛奔狂跑的腳步。
轉過頭來,向著正追趕而至的刺客們高喊說道:“從嶺南到哀牢山隨我一路奔襲至此,眾位英雄是不是也應該道出身份,或者讓小女子我猜猜來頭?不然豈不是冤了這相遇的緣分…”
領頭的刺客提著馬繩,馴服著因急停而暴虐的棕馬,向前探出一步,應聲回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如此平穩卓越,麵對這般危機的情形,臨陣的氣勢一點不慌緊,真可謂讚許。
鄙人及身後九位兄弟受於別人支托取姑娘性命,若姑娘投生到了往世可莫要怨我等,隻怨得你生此亂世,爾等則身不由已啊…”
少女不明而笑,心有所思的說道:“倘若不出我所料的話,是家裏三夫人買凶來的吧。究竟是多少銀子的驅使呢?一千兩?還是一萬兩…?
亂世英雄齒於財帛,豈可謂英雄哉?可笑至極…”
領頭刺客一驚,因為少女聰慧而識破自己一行人的身份感到吃驚,回聲道:“”小姐可真是高見,短短時間竟認出了我們來。我們實是三夫人請來的救兵,不過這個救兵可能非不是小姐你心中的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