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is,起床啦,快九點半了。”菜菜的聲音在耳邊來來去去,我的意識終於再次聚焦。
剛想要坐起身來,突然覺得頭頂有些刺刺地疼,又倒回枕頭上:“我有點頭疼,沒睡醒。”
“我昨晚聽到你磨牙了,好大聲,像要把骨頭咬斷一般。”kiki從洗手間裏出來,嬉笑道。
“是嘛。我都不知道自己會磨牙。”我尷尬地想要摸摸頭,指尖剛觸到頭皮,就覺得有微微觸電的刺痛感,突然想起了昨夜的夢魘,有點順不上來氣:“我昨晚好像被鬼壓床了,而且現在頭有點疼。”
“是不是太累了?”菜菜坐到我的床邊,關心道。
“應該不是,我剛剛碰了下頭皮,現在還疼。”我扒拉開頭發,想給她看。
“啊,你的頭皮確實有點發紅,一道一道的...”菜菜的驚叫聲,把正在化妝的kiki招了過來。
“我來看看。”kiki皺起眉頭走到我床邊,輕輕地撥動我的頭發,我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有凝住的跡象。
“嚴不嚴重啊,別嚇我啊。”看kiki一臉嚴肅的表情,我隱約覺得這不是單純的夢魘那麼簡單。
花少被叫了過來,看後卻擺擺手,跟我們說沒事:“興許是昨晚在江邊喝了酒,受了寒,你體質比較敏感,所以會頭疼。我帶了驅寒的藥,你等會服一粒,再休息一會,我們今天晚點出門。”
說罷,花少回房間,拿了一個棕色小瓶過來,這個瓶子上沒有貼任何的標簽,花少打開蓋子,倒出一顆藥丸遞給我。
我把它托在掌心上,這顆棕色的藥丸閃著些許金色,靠近鼻尖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放入口中有點微苦,菜菜適時遞來一杯溫水,我連喝幾口,把藥送進了胃裏。
可能是胃裏的藥開始發揮作用了,我覺得有股暖流從胃裏擴散開來,延至四肢,頭疼似乎也得到了緩解,有種在溫暖的母體裏肆意漂浮的錯覺。
我竟又睡著了,期間做了一個有點奇怪的夢。
夢裏我站在一棵大樹前,樹下坐著一個白嫩嫩的男娃娃,大概四五歲的樣子,穿著一身兒童版的寶藍色唐裝,還帶了個同款的小帽子,正低頭把玩手裏的一把玩具木劍。
我的怪阿姨屬性附身,走過去摸摸他的頭,問道:“小弟弟,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玩呢?”
男娃娃抬頭看看我,大大的眼睛眨巴了兩下,一臉冷淡卻又奶聲奶氣地說:“誰是你的小弟弟?我比你大。”
我一下懵住了,低頭看看自己,誒,我怎麼穿著小時候最喜歡的一套白色公主裙。不過,這條公主裙是我上小學一年級時,我爸爸買給我的六一兒童節禮物,那會我應該六歲了。
於是,我硬氣爭辯道:“我都六歲了,應該是我比你大。”
男娃娃都不屑看我了,低頭邊玩劍邊說:“明明比我小。”
“我就是比你大!”我真是從小就不服輸。
“明明比我小。”男娃娃跟個複讀機一樣。
“我比你大,不信你站起來跟我比比。”我邊說著,邊伸手去抓男娃娃握住木劍的手,內心卻暗搓搓地在想,小娃娃的手一定很好摸...
誰知,指尖剛剛碰到...我就醒了。
一摸額頭,我竟出了許多汗,但頭卻不疼了。
我似乎還對剛才的夢有些意猶未盡,內心一麵扼腕感慨:那個男娃娃長得真好看,可惜我醒太早了;又一麵自責道:隻怕是春天來了,竟然思春思到小朋友頭上去了,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