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亂恍惚醒來,發現眼前一片都是血紅色的。
他知道這是血液進到眼裏的緣故,剛想抬起手擦拭臉頰,不料腦海深處一陣劇痛襲來。
“嘶——”楊亂抽了一口涼氣。
他小心翼翼的挪動腦袋,看向四周,發現所有人都躺在地上,他往旁邊看去,卻恰巧看到蘇斌那隻被石頭砸的粉碎的眼睛。
滾落在地的石塊上還粘著蘇斌的球狀體,那一小灘被眼液浸染的濕痕仿佛正代表蘇斌凝視著所有人。
楊亂轉移視線,看著躺在一邊的閆蕊,張嘴欲喊,卻發現自己喉嚨隻是略微滾動便傳來了撕裂般痛楚。
聲帶...受到了損傷嗎?
嘿嘿...這就是所謂的‘喊破喉嚨’吧?
他幹咳幾聲,而後靜靜躺在地上休息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楊亂再次回複意識時,看到了坐在地上沉默不語的幾人。
“這是為什麼…”嚴力嗓子嘶啞,臉頰有兩行擦拭過的血跡,他背對著蘇斌屍體,見楊亂醒來後,壓抑問道。
苦笑一聲,楊亂將自己的結論慢慢說與眾人,待聽到共生子的解釋時,嚴力下意識摸著太陽穴看了身後一眼。
“鑰匙在那個人的腦袋裏嗎?”
李殤艱難爬了起來,鮮血順著發絲汩汩流下,他晃晃悠悠的來到水泥台附近,近距離端詳屍體片刻,猛地大笑起來。
眾人被他突然的笑聲嚇了一跳,虛弱的林依依抬起眼皮:“怎麼了?”
“哈哈哈哈…”他仿佛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狂笑著從屍體另一隻手中拿起了一樣事物。
楊亂走到他的身邊,接過那東西,這是一張被血液浸染過半的身份證,很多信息都被掩蓋住,但名字卻赫然在列——楊亂。
照片上的人也與屍體有八分相似,如果眾人能冷靜下來觀察周圍的話,肯定會發現這線索。
這也就不難解釋李殤為何感到好笑——幕後黑手耍了他們所有人。
當然對於蘇斌失去的生命,除下殺手的嚴力外,楊亂——讓我們姑且還這麼稱呼他,更是為自己的謹慎付出了慘痛代價。
當李殤捏著鼻子,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中用手從屍體腦袋裏掏出鑰匙後,眼神陡然變得陰冷起來。
“如果這個人叫做楊亂。”、
他手中捧著血肉模糊的鑰匙,凝視楊亂道:“那麼,你是誰?”
楊亂此時也緩過勁來,聞言無奈聳肩,苦笑道:“很遺憾,我失憶了。”
前者沉默不語,過了好久,他才昂頭看向眾人:“為了我們的人身安全,我建議在進入第三個遊戲前大家先做個簡短的自我介紹。”
他看了眼數字表:“還有二十分鍾,時間充裕的很。”
說完,不等眾人回答便先開始了介紹自己:“我叫李殤,21歲,在校大學生,有段時間瘋狂崇拜處刑文化,我知道你們對我異於常人的冷靜感到疑惑,事實上...我患有dsjs症。”
“dsjs症是一種精神疾病,其患者在心理上常常以第三視角來進行日常生活,即便能感受到五感,但內心的‘認知’仍拒絕接受自己生活在物理所認知的環境裏。”
“簡而言之,我認為自己始終處在‘一個遊戲或電影中’雖然痛苦難當,但無法感同身受。”
“身患dsjs症的人往往都會因為五感與認知的不同步發瘋而死。”
李殤說完,看向白鳳曉,顯然他對這個一直以來都置身事外的女人抱有極大興趣。
“哼,無法體會這種無助跟絕望,那你真是幸運。”白鳳曉聳聳肩:“我嘛,以前是有過工作,不過現在是個家庭主婦,因為生活原因正在跟丈夫鬧離婚。我記得是要去跟他見麵,然後不知怎麼就來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