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鳥鳴,床上的女人揉著自己的額頭,緩緩睜開眼睛,這裏是蒼淵中,而此時的她也不再是福鏤公主,剛剛經曆了一場過往,她此時隻覺得渾身酸疼,用不上力。但理智告訴她要以最快的速度令自己清醒過來,剛剛那九死一生的場麵,再次來臨可能就在下一瞬。

她鼻子一酸,並不覺得傷心,但淚水卻遏製不住,從眼眶流出。她是南澤,流淚本就是與她毫無幹係的事,所以理智很快又占據了上風。她的心底有一個聲音說,一切都過去了,剛才僅僅是一場夢境。

“醒了?”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左江岸踏步進來“和我去怨骨殿。”

“現在?”

“現在。”

南澤身上還帶著傷,她能力很強,但也並非戰無不勝,以她目前的狀態完全不適合作戰。這一點她自己也清楚,所以如果怨骨殿不是非去不可,她倒更傾向於休養生息,改日再戰。

所以她猶豫著看向左江岸,想問清為何此時要去怨骨殿,若是因為上次交戰落了下風,沒能給那些死去的修靈之人一個交代,那也大可不必現在就去。而且左江岸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輕重厲害他都懂得,那麼……能讓左江岸如此焦灼的,南澤想到這裏不敢再繼續下去。

左江岸看透她的情緒,“鈺兒和蘇紀禮在怨骨殿。”

南澤一愣,掀起被子翻身坐正,點頭道了聲“走。”

瑲子月和蘇紀禮為什麼會在怨骨殿,那是南澤在昏睡過去的第二天。左江岸還沒回到滄淵中,瑲子月也是偶然之間才發現南澤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沒人知道她是被誰送回來的,就連她自己也不敢確定那個人到底是誰。

兩人找來郎中查看她的傷勢,凡夫俗子隻能搖頭歎息“這位公子是被靈力所傷,普通藥物雖能緩解痛苦,但卻無法完全治愈,所以這傷從何處來,就該到何處醫。”

傷從何處來?怨骨殿。

瑲子月心思要比蘇紀禮細膩許多,確實也想到以他們二人的實力很難與冥抗衡,但等左江岸回來又不知要到何時,救命要緊,硬闖不行,那就偷偷潛入怨骨殿,把解毒的東西偷出來。所以這兩人才擅作主張,去了怨骨殿。

臨離開時還請歡清幫忙照看南澤,歡清當時猶豫著答應了下來,但卻不是真心想幫瑲子月的忙,而是出於私心。這怨骨殿在歡清眼中瑲子月若是去了,就是自尋死路。那樣的話自己也多了一份和左江岸在一起的機會,所以她最後還是猶豫著答應下來了。

隻不過,她低估了左江岸對瑲子月的喜歡,更不知道千年之久,幾世輪回他都等了,這次遇見更是不可能放手。如果瑲子月在怨骨殿沒有受害,她以後還有繼續追隨左江岸的機會,但萬一瑲子月這次有個三長兩短,左江岸也不介意追隨她去,再等個幾千年。

說到底,這世上沒人能抵得上瑲子月在左江岸心裏的地位,任清歡對他千倍萬倍的好,到頭來也是錯付。隻是這紅塵風雪總是蒙人雙眼,陷入其中,便再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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