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一走出教室,同學們便立馬熱烈地討論了起來。
“體藝節啊!又可以不上課,痛痛快快玩幾天了!”
“我要請假去上網,誰都別攔我……”
“不知道這次又有什麼好看的節目會被選上,好期待!”
“你最好期待這次別像上次一樣,演到一半就下雨,害我被淋成落水狗!”
“……”
熱烈而嘈雜的聲浪一浪強過一浪,整片校園似乎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激動與興奮之中,令人不由得不感歎春天的生機無限,祖國的大好未來。
江楓走到劉可暉旁邊,一臉自然並帶點小竊喜地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上,臉色微異地輕咳了聲,緩緩開口道:“怎麼樣,和她說了沒?”
“還沒。”劉可暉輕搖了搖頭,神色中透出一股子無奈,眉頭也因為吵鬧的環境有些不自覺地皺起。
“哦……”江楓似乎也感到有些難辦,也就沒再說。轉頭看了劉可暉一眼,左手把劉可暉肩頭一拍,淡淡開口:“走吧,去外麵走走,反正你也不喜歡這環境。”
“嗯。”劉可暉輕點了點頭,就起身準備逃離這令人心悸耳痛的吵嚷雜鬧。
“誒,走過的路過的,千萬不要錯過啊!”吵鬧的教室倏地傳出一句突兀的叫喊聲,有如鶴立雞群般的在眾多聲浪中突顯出來,紛紛攘攘的六班竟詭異地在一刻間安靜了下來。
劉可暉和江楓莫明地對視了一眼,眼神裏都泛著迷糊,原本準備邁出的腳步也不由得停了下來,弄不懂是發生了什麼事。
眼見這一聲叫喊收到了奇效,文質彬彬,道貌岸然的文藝委員也是精神一振,再接再厲地朗聲道:“六班的同學們,從初一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裏,我們也經曆了兩次大型活動了。但每次同學們的反應都不熱烈,就如同旁觀者一般冷眼旁觀著我們這個班集體。難道上一次我們班因為缺少參賽的運動員被點名批評的教訓,還不夠深刻麼!同學們,你們難道都還沒有明白麼?如果所有人都像旁觀的群眾,隻是在那裏空談節目,而不付出行動來主動報名參賽,你們在期待萬分的體藝節,所能見到的都將是一個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政治會演啊!到那時候,這一個個無趣且充斥著應付性、敷衍性的節目,將不再是令我們開懷大笑的精神享受,正與此相反,它會變成讓我們惡心作嘔但卻不得不忍受的糙食毒酒!你們還會期待並喜歡那樣的體藝節麼!”說到最後,文質彬彬的眼鏡男也是有些情緒激動,弱不禁風的瘦小身子竟爆發出了令人心顫的鏗鏘聲,風雨中心的六班教室也是沉默了許久許久,仿佛一語道出天機時,天地萬物皆寂。
肩任文藝委員的眼鏡男眼見自己的一番慷慨的肺腑之言竟無任何回應,心裏也有些莫名的悲切,淒淒然慘笑了聲,身子晃蕩著坐了下來,也不管教室裏沉默的眾人。
“我參加。”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引得教室裏的同學都紛紛側目,劉可暉和江楓也不由得看向了聲音的來源,竟然是她!
劉可暉哀呼一聲,表麵卻不露任何痕跡,隻是緊握的雙拳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我也參加!”隨著張心羽的主動響應,王麟也是不甘落後地追了上來,隻是他說話的時候目光由始至終都是盯著張心羽一人,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張心羽臉色有些不自然地紅潤了些,但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同學們也是好奇地來回審視了張心羽和王麟二人。
目光時刻緊盯著張心羽的劉可暉如遭重擊地踉蹌了一下身子,險些一個不穩栽倒在地,江楓回過頭來詫異地望了劉可暉一眼,目光中露出詢問。調整呼吸,輕搖了搖頭,劉可暉勉強微笑了笑,示意自己沒有問題,隻是微咬的牙齒和衣擺下緊攥的拳頭似乎更用力了些。
隨著張心羽和王麟的主動參加,同學們也是緊跟著報了不少的名,雖然還是不如其他班的同學那般主動積極,但總算是可以拿出去見見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