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我的頭怎麼那麼痛?”蕭醉酒使勁的用手拍著自己的額頭,此時他的腦中一片混沌。喉中似乎有點幹渴難耐,渾身更慢慢的產生一陣陣的酥軟,發生在他身體的這種種現象都在提醒著他:“昨夜你又經曆了一場宿醉”。
腦中的記憶開始恢複清晰,蕭醉酒記起了自己昨晚是因為父母五周年的祭日,所以在一家小酒館喝了個爛醉,最後還是在幾個同樣喝的迷迷糊糊的“酒友”護送之下才回到了家。說是家,其實隻是他在汴京市的當地人家裏租住的一個不足五平的小單間,他真正的家在五年前就已經沒了。
蕭醉酒的原名沒人知道,認識他的幾乎都叫他蕭醉酒,因為他平日裏最好喝酒了。“一日無酒必不歡,一日無酒走不動,”這就是他每日的生活。“造飲輒盡,期在必醉。”這就是他名字的由來,一來二去,大家都不記得他的真名叫什麼了。
韓東來經常戲稱他為“五柳先生”,“先生不知何許人也,隻知其姓氏,宅邊有五柳樹,因以為號焉。嫻靜少言,不慕榮利,性嗜酒。”蕭醉酒的租房前正好就有一片柳樹。
蕭醉酒的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啊,啊”,抱著腦袋,蕭醉酒痛的身體不停的在床上扭動。“昨晚喝的實在太多了。”蕭醉酒心裏哀歎著。五斤黃酒還是八斤黃酒?他的腦子痛的有點記不清楚了,隻記得昨晚是他第一次一次性喝了那麼多酒。
蕭醉酒原來並不喜歡喝酒,因為他小時候被他那老頑童似的爸爸灌過。
但是這一切都在那一天發生巨大轉折。
那一天本是個明朗的好天氣,蕭醉酒的心情也像那天的天氣一樣明朗。
“爸、媽,我放假了。你們不知道吧,我今天考了全年級第一。”蕭醉酒懷著極度的自豪,興奮的衝屋內歡嚷著。
越過了前堂的小酒坊,蕭醉酒直奔廚房而去。學校的夥食並不好,每個周末的放假正是他最期待的日子。媽媽美味的飯菜正是對在學校努力學習的他的最大獎勵,他們家雖然經營著一個小酒坊,但是卻並不富裕。在他放假的每個周末,他的媽媽都會提前燒好飯菜,在廚房裏用小碗裝著一些,搶先給他解饞。
廚房的桌子上空蕩蕩的,甚至還落了點灰,廚房裏的餐具幹淨的有些嚇人。蕭醉酒不停的呼喚著爸媽,到處尋找了起來。父母一起外出的機會並不常有,他此時還天真的以為這是父母因為有事外出了。他尚不知道那個噩耗。
“劉嬸,你知道我爸媽到哪去了嗎?”蕭醉酒找到鄰居大嬸詢問著。“好像你爸媽一大早就接到了一個大單子,夫妻倆一起出去送酒了,還囑托我臨時幫著照看一下店呢。哎呀,現在還沒回來嗎?”鄰居大嬸驚歎,又一邊安慰起蕭醉酒。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蕭醉酒坐在自家的酒坊門前枯等著,他隱隱約約的總感覺自己的右眼皮從他剛回家,就一直在不停的跳。“沒事的,沒事的,隻是出去送下酒而已,到現在還沒回來,可能是爸媽有什麼事耽誤了。”他心裏不停的安慰自己。
拿著家裏的座機,蕭醉酒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喂,是大伯嗎?”他對著電話輕聲的問道。他大伯年長他爸爸兩歲,兄弟倆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關係極好,奈何他大嬸是個天生的潑懶,不僅僅一直很瞧不起貧窮的他們一家,而且還阻止倆家任何的往來。他大嬸極為凶厲,又是他大伯家掌舵,他大伯平日裏想往他家送點東西,都是小心翼翼的。
“哦,是你啊,放假了?那你趕快到麗華醫院吧,你爸媽好像快不行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有些偏男聲的中年婦女的聲音,中年婦女的聲音平淡至極,仿佛隻是在與人閑話一些生活中的瑣碎小事。後麵的話蕭醉酒並沒有聽到,電話隨著電話線晃蕩不停,蕭醉酒的人已經瘋狂的竄出了家門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