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5章(1 / 1)

杜宛再聽見一陣焦急的關門聲後,推開自己房間的門,隻見商陸房間空空,人已經出去,便抿起嘴偷偷的笑了起來。

這個沒出息的丫頭,定是思念沈井原了,大半夜的也要跑出去,真是熱戀中的人啊!

他腿太長,搖搖晃晃,踉踉蹌蹌的被她攙扶著,像是扶著一隻高大的斷了線的木偶,讓商陸覺得吃力極了。

這是從小到大她第一次見他喝酒,不知喝了多少讓那具身子如此沉重,但商陸看著他意識不清的樣子,著實令人心疼。

“戚樹,再喝酒就把你丟在馬路上!”商陸恨鐵不成鋼的埋怨著他。

他的呼吸帶著濃重的酒意撲打在她的臉上,讓商陸的腦袋也像感染了一樣微微疼痛。

到底是為什麼要喝成這樣?戚樹從小心思重,必定是心裏有了極大的痛楚才會這樣。

然而他依舊沉默的搭在她的身上,像是抱著一隻水中的小舟,安寧的閉著眼。

“我送你回你奶奶那裏?”商陸問。

他這才有反應,趴在她肩上搖了搖頭。

商陸想,可能他醉酒就和他們戚家的事情有關,如果是這樣,就先不帶他回戚家,省著他心裏不痛快。

“木頭,你不用擔心,我會陪著你。”

於是商陸找了家賓館,扶著戚樹進了去。

賓館的床很大,商陸如釋重負的將他放到床上,擔心的用手摸上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他躺在床上,四肢大開,身上的名貴西服已經泛起褶皺,不似白日裏整潔挺闊,商陸將他脖子上的領帶鬆了鬆,一邊幫他解開一邊心疼。

“你還沒畢業呢,就要每天穿著西服紮領帶,一定很不舒服吧?”

她第一次幫男人接領帶,動作有些笨拙。

“我知道,他們希望你從商,你白天要上課,下午又要去公司學習,壓力一定不小對不對?”

商陸終於撚開領帶的那抹扣結,扯開一撇,又哄著他,道:“記得小時候錢叔要我去偷東西,我偷偷把錢藏起來,錢叔打我,我又哭鼻子,你用手語對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戚樹微微的睜開眼睛,醉意熏熏的看著她。

商陸用手語比劃道:我以後一定會變成有錢人。

“你那時說的話,現在已經實現了,應該高興不是嗎?你長大了,你有好多責任,你有那麼有錢的家人,這種福氣是好多人羨慕不來的,所以累也……”

她語出一半,卻突然被他攥住了手腕,那力道如蛇纏腕,痛得商陸眉頭皺了起來,看著他。

又是錢!

她為了錢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為了錢做別人的情婦,住在豪華公寓裏,這難道就是她口中所說的“福氣”?

就算當初她為了他,為了錢叔,被人包養,那麼如今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因為那個男人能夠讓她在電視台安身立命?

“戚樹……你弄疼我了……放手……”她掙紮著,卻掙脫不出他的手心。

他死死的看著她,像是看待恨了數十年的仇人一樣,商陸不明白那種眼神所蘊藏著的含義,卻感覺後背一陣涼意,這樣的戚樹,令人懼怕。

她半天解不開的領帶,讓他輕鬆一扯,便從脖頸處散落下來,戚樹攥著她的手,一下子欺身將她摁在床上,商陸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長發披散在床上,淩亂不堪。

十幾年,她和他同一屋簷下睡了十幾年,他是安心的保護傘,讓她在夜裏睡得香甜。而今晚她才恍然發現,這個壓在她身上的沉重的堅硬的陌生男人,再不是那個戚樹。

隻幾秒間,他便將領帶纏在她的腕上,商陸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幾乎忘了掙紮,聲音顫抖的問:“戚樹……戚樹你在幹嘛……”

他喝醉了,醉得放肆,瞳孔間的清明早已被酒精熏染,她迅速地將她雙手纏綁在一起,“嘶啦”一聲,商陸的意識才恢複過來,胸口處一涼,襯衫已經被他的大手撕開,露出雪白一片!

“戚、樹!”商陸瘋了一般喊叫著他的名字,企圖喚醒他的意識。卻不想他根本不為所動,用雙腿壓製住她不停蹬踹的腿。

“戚樹!戚樹我是商陸啊!”商陸嚇得哭了起來,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

戚樹突然停下了動作,用手捂住她的嘴巴。

她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他突然換了副柔色,麵容溫潤玉如,嗔怪的皺皺眉頭,顏色迷離的看著她。他豎指在唇間,發出一個好聽的聲音:

“噓……”

商陸瞳孔陡然放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距離自己鼻尖不過一拳的男人。

他的目光攫取著她因為恐懼而愈發美麗的雙眸,輕輕的,微醉的呢喃道:

“別喊……我知道你是……商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