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脹、冰涼的感覺刺激著藍央兒的感官,噝--藍央兒難受的深吸一口氣,冰涼的水順著氣吸入肺裏、氣管裏,“咳咳……”模糊的意識在嗆咳中漸漸複舒,求生的本能卻先一步作出反應--

左手捂住口鼻,右手和雙腿使勁的掙紮,當右手碰到河底的亂石後,雙腳翻轉向下踩在河底,身體保持平衡後快速蹬腿往水麵竄……

也許藍央兒該慶幸所處的地方不是淤泥累積處,而是一片亂石床,雖然夏季雨水較多,河水也就兩米多接近三米深,水流因此地平緩而趨於平靜。

在藍央兒快忍不了憋住嗆咳的時候竄出了水麵,咳咳……噝……咳咳……一連串的咳嗽聲中帶著深深的吸氣聲,像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也像要將所有的空氣都吸進去來平複胸腔的憋悶。

藍央兒在不停的嗆咳中清醒過來,隻知道現在身體很難受,很乏力,得離開水裏。

往兩岸看了看,朝靠河岸最近的那邊遊了過去,大約5-6米的距離,卻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到岸邊卻沒有足夠的力氣往岸上爬,隻能抓住岸邊的青草往上遊移動,因為最近的淺石灘在上遊大概10米處。

亂石灘上,藍央兒趴在地上,全身因乏力和瀕臨死亡的恐懼而劇烈的顫抖;因鼻腔、咽喉的刺痛不時的咳嗽;肺、腹的鼓脹悶疼使得她不得不微微抬起腰臀來擠壓腹部,吐出兩口水後,卻因無力癱在亂石上……

不行,還得把肚子裏的水控出來啊!

藍央兒想著,卻隻能等自己慢慢的恢複一些力氣,微微抬頭,看見前麵一臂遠有一塊稍微大一點的卵石,能趴在上麵用來擠壓腹部控水可能要好一些吧!

喘息了好一會兒,藍央兒才有一絲絲力氣爬伏到那塊卵石上,頭上和衣服上的水混合著不知道是難受還是熱出的汗滴落在亂石堆中……

腹部受到卵石的壓迫,藍央兒疼得想攥緊拳頭,卻無力做到,隻能像死蛇一樣軟趴趴的伏在卵石上,臉貼在地上,滾燙的亂石,粗糙的砂礫弄得臉生疼,卻沒有一點辦法。

在這種姿勢和卵石的擠壓下終於吐幹淨了腹中的河水,側身躺下,避過卵石對腹部的壓迫,靜靜的休息、喘息……難受稍減,才感覺這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沒有了生命危險,藍央兒慢慢放鬆了緊繃的肌肉和神經,過度的消耗,雖然沒讓她暈過去,卻也感覺昏昏欲睡,也許睡眠會是很好的恢複方式……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藍央兒是被熱醒的,覺得自己快被熱化了、烤焦了……感覺體力居然恢複了很多,撐著滾燙的砂石了坐起身,抬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

希望有個可以遮陽的地方,下意識的往周圍望了望:右前方是漸漸變窄隻有二三十米寬的河道,河道對岸是一片綠油油的農田,正前麵是一大片清淩淩的河水,左邊就是這一片亂石灘一直順著河道延伸不知道有多長,河道向左後方拐了個彎,使得這片河看起來就像一彎新月。

後麵三四丈的亂石灘外是一個小樹林,綿延至右後方,右邊連著這片亂石灘的是一片漸升的小斜坡,一條小路順著河岸沿著斜坡向前,岸邊長滿了青草。大概三丈前有一棵很大的垂柳,樹下有一塊三尺見方的石頭懸立在岸邊,就像一隻巨龜舉頭吸取日月的精華……

天氣依然很悶熱,沒有一絲兒的風,白晃晃的陽光無情的撫摸著山巒、綠樹、青草、碧水……

藍央兒昏頭昏腦、跌跌撞撞的從小路上來到柳樹下,很沒形象的成“大”字仰躺在石背上,背上涼絲絲的很舒爽,讓她滿足的哼出了聲。

要是有冰淇淋該有多愜意啊!

冰淇淋!

現在不是春暖花開嗎?還沒有熱到需要吃冰淇淋消暑的時候啊!

藍央兒“呼”的一聲坐起來,理智和意識終於全部回籠,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

她記得她是和舒淺在一起的啊!

她一大早就被舒淺的一個電話從床上挖了起來,去參加了下午省體育中心的探討會,她們的偶像酷跑之王大衛●貝爾也出席,並向酷跑愛好者演示、講解關於這項極限運動的動作技巧及心得體會。

能得大衛的親自指點和讚美,現在想想她都覺得好興奮。

可也因此一時衝動,在公園裏見橋上的護欄剛好可以試練一下大衛指點過的動作,卻因調皮的夕陽經水麵反射照進眼裏,一瞬的愰惚,失手跌了下去,後腦上便是一陣劇痛……

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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