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有什麼是不可以原諒的(1 / 2)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畫情又去了一趟宮家。

和寧家的矛盾乍起,雲湧,落幕,這短短的時間,如同戲台上一折精心編撰的戲目,令人目不暇接。隻怕沒人知道,這厚重幕簾後站著的,才是真正的名角兒。

宮家已恢複如初。畫情一個外人,自然見不到侍寵和諧,一家子相親相愛的美好場景。但從大門到宮秋的院子還是有一段路。這一路走來,宮家氣氛已經完全緩和,不見一絲不妥。

看望了宮秋,沒有待多久,畫情便回了。

和西林府一樣,經曆一場看似鬧劇的風波,然後如一場秋風吹皺了湖麵一樣,風過,湖麵如初。湖底的魚悠哉地暢遊,全然不覺風尾掃過湖麵,悄悄帶走了什麼,或者留下了什麼?

回到明醫館,在這個小院子裏,沮喪滿溢畫情的心頭。

看著小院裏的一草一木,回憶起初見商華到現在,是否連她的一舉一動,也都在他的算計之內。她隻是他一手編纂的一折戲中的角兒?什麼時候該她登場,她上場時能引來幾聲喝彩,幾人捧場,都在他的算計與預期中。

上次商華問她,她在氣什麼?那時她不知答案,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此刻,她想,她也許並非在氣商華,她是在為自己的無力感憤怒。可是她的憤怒卻找不到宣泄口,隻能憋著,隻因她自己不夠好,不夠強。

“小姐,怎麼站在門口?”阿右從外麵回來,見畫情回了院子,卻隻站在門口,而不進房便出聲詢問。院子雖然不是一眼盡覽,可隻一個小池塘,一條開滿淩霄花的回廊,並無其他可觀賞的地方,無非就是種植了一些如淩霄花般好打理的藥材。

畫情對著阿右歎了口氣,搖搖頭後回了房間。

“小姐是不放心宮秋小姐嗎?”阿右倒了杯水放入畫情手中。這麼些年來,還真是很少見畫情這樣神思不屬的。

“那家夥,經此一事,也該謹慎些了!”入口溫涼的水,順著喉嚨流入胸腹間,慢慢的撫平胸口的那股躁意,“有些不願麵對如今的處境。”

放下水杯,畫情用手肘撐著桌麵,雙手拖著下巴,麵對著阿右,隻是雙眼無神,阿右不知道畫情這是在發呆還是在看他。

“小姐是在思慮商公子的事嗎?”

“嗯!”

“也許小姐可以暫時放下這個問題,我總覺得商公子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壞。”阿右說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後,把杯子擱在桌上。

“阿右是不是忘了我們為什麼會在裏?對我們來說,無所謂他壞不壞,而是他威脅到西林府了。所有對西林府不利或者企圖不利於西林府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沒有例外。”

這是畫情的原則,不可更改也沒有任何退讓的餘地。她以為這也是他們共同的認識。

好比有人在你的家門口虎視眈眈,不管對方表麵上多麼的無害,他都會被打上覬覦者的標簽,越是狡猾的敵人,越不會在人前露出自己的爪牙。偽善的人,更要注意提防。

她甚至不知道,她身邊的人,是什麼時候開始,被商華瓦解了防備心理的。她覺得自己在思想上被背棄了。尤其是和她最為親密的阿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