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冷嘉寧便直直的跪在地上,沈清璿看著心裏一陣愧疚……
太後輕歎,連忙把她扶了起來,道:“你這丫頭,就是拿準了哀家不會對你如何才說出要受罰的話來,真是小冤家!罷了罷了,既然如此,景王妃的事哀家就不追究了。不過嘉寧啊,哀家尋思著得給你找個婆家了。”
聞言,冷嘉寧立馬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嬸嬸,別呀!這事不急,一點都不急,待嘉寧找著心儀之人,定會第一時間告知嬸嬸的。可若要嘉寧從了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嫁一個不愛的人那嘉寧寧願到廟裏剃了發,當姑子去!”
聞言,沈清璿一愣,絲毫不掩美眸中流露出的驚歎與讚賞。
她是受到唐沁現代思想的影響,追求一世一雙人的真愛倒是不奇怪。
可冷嘉寧是徹徹底底的古代人,更是皇室郡主,這般前衛的思想與她的身份實在太不相符了!
無論如何,她對冷嘉寧的勇氣與執著是十分讚賞的。
這等女子,若能當個密友,她是極度高興的!
太後微微蹙眉,輕嗔一聲:“你這丫頭!大小便與常人不同,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有!罷了罷了,哀家也不強求,咱們冷家嫡係這一輩的,就有你一個女兒,你的婚事你自個兒定吧!”
聞言,冷嘉寧笑顏舒展,道了聲:“嘉寧謝過嬸嬸,就知道嬸嬸最好啦!”
太後也是一笑,不再多言。
冷嘉寧睨了沈清璿一眼,邁開步子走到她跟前,道:“嫂子,真是對不住了,都是嘉寧不好,才讓你與嬸嬸生了誤會。”
沈清璿淡淡一笑,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誤會解開了就好,沒事的。”
說罷,她拉著冷嘉寧走到太後跟前,微微福了個身子:“今日之事,臣妾或多或少是言語衝動了些,而今誤會解開了,還請太後娘娘別往心裏去。”
太後抬眸,請“嗯”一聲,她道:“今日之事哀家也有不對的,不過哀家也是為你倆著急,往後小兩口可要好好過日子。”
得了,既然大家都各退一步,那沈清璿自然不會在這件事上多做停留。
“謝太後娘娘,臣妾明白。惠妃娘娘還在,那臣妾與嘉寧就先行告退了。”
沈清璿與冷嘉寧行了個禮,見太後點點頭,兩人便並肩離開。
在一旁看了許久好戲的沈清琳終於站起了身子,開口道:“母妃,您這便讓她走了?那今日……”
她張了張嘴,隻見太後頗為嚴厲的剜了她一眼,她便止了聲。
太後不悅的冷哼一聲:“今日的戲,你可是看夠了?”
聞言,沈清琳慌了神,連忙跪在地上:“母後息怒,琳兒不敢!”
“你?你有何不敢?你如今可是皇上最寵愛的人,哀家不過是個身子半入土的老婆子罷了!都說人老了不中用,這話真的一點沒錯啊!”
太後冷冷一笑,輕歎著說道。
沈清琳咬咬唇,仍是垂首,道:“母後息怒,您才是這後宮裏的主人,皇上還有蘇賢妃、柳寧妃,前些日子還來了個和親的林淑妃……琳兒根本就是可有可無之人!”
說到林絮,她的氣就不打一出來:在妃位上的四妃,論進宮時日,蘇子矜最先進宮;論子嗣,柳柔不久前剛誕下一女,也是皇上第一個孩子;論恩寵,她沈清琳自進宮以來最得皇上歡心!她林絮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輕而易舉的坐在六妃之首的位子!
太後睨了沈清琳一眼,淡聲道:“哼,起來吧!若不是哀家也想知道那女人在他心中的份量,你也不可能得以坐收漁翁之利!罷了罷了,下次哀家可不出手了,你自己看著辦!”
沈清琳緩緩站起身子,乖巧的道:“母後就這麼把她放走了,不就……”
不待她說完,便被太後打斷:“哀家已經得到答案了,你以為嘉寧今日出現在哀家的慈寧宮,是碰巧的?”
沈清琳一愣,不禁低呼一聲:“母後的意思是,嘉寧郡主是被搬來的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