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轉角,是否有你
茹夏抱著邀請函迷迷糊糊的在沙發上睡著了,夢裏,她依稀看到了他們分開的路口——
晟海拿著某市公司的實習通知單,和茹夏坐在路邊的奶茶店:“夏,我明天的車,你……”
茹夏雙手放在桌子底下緊緊的揪著衣角,假裝沒所謂的嗬嗬笑道:“嘿,沒事,你就當是先去把把關,要是你混的好你就給我說,我去跟你混唄!”說完低著頭咬著杯裏的吸管,不讓人看見。
晟海走了,消失在了奶茶店的路口,茹夏強忍的眼淚瞬間像崩塌的舊房子,嘩啦而下……
茹夏驚醒了,摸到濕了的抱枕,牽強的笑了笑……
聚會的日子來得很慢,也來得很快——慢:是茹夏想見見好久不見的晟海,想問問他怎麼那麼久都沒找過她,怎麼……;快:是茹夏至今還不知道見麵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穿什麼衣服,搭配什麼鞋子,拿什麼包……
聚會當天,好多老同學都到了,曾經在書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同學聚會,是見證你是否成長的聚會;因為那裏都是認識並了解最初美好的你的人,所以,讓我們既期待又害怕……茹夏的心情就是這樣子的,好多同學都三三兩兩的聚一起聊著……
“喔,晟海出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整個聚會都安靜了!
晟海還是那麼陽光燦爛,隻是不同的是歲月讓他多了幾分成熟,讓他看起來更有魅力,他拿著麥克風,笑笑道:“沒想到大家都來了,真是……好激動啊!五年前,我們為即將離開校園,麵對社會而忐忑不安,那時我們趁著一絲酒意放肆的笑過哭過,也拍著胸脯說五年後隻要我一封信,我們就再聚……”說著他有點哽咽,“我後來就在想,我們的五年之約作數嗎?你們會赴我約嗎?你們還記得我嗎?我寫了好多手稿,突然才發現,給久違的你們寫一封不一定你們會想起的邀請信比當年被罰寫500字檢討還難……不過,還是謝謝你們記得我,記得這個約定!”說完他後退一步,輕輕的敬了個禮。
聽完大家基本已經默默擦著眼淚,突然一個男生的聲音響起:“茹夏呢,以前不是老和晟海一起嗎?”話音剛落,茹夏就被人海推出來,原本有些傷感的場麵一下子又鬧哄哄了……
有的女生抱怨道:“是啊,以前就因為有茹夏,晟海連看都不看我們,白白傷了我那幼小的心靈!”一句玩笑話又讓場麵鬧騰起來……
茹夏站在晟海旁邊,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時間像走了一個世紀。
“我……/你……”
兩個不約而同的開口,茹夏笑著說:“你先說吧!”
晟海笑著說:“我們去坐下吧,第一次看你穿高跟鞋,累嗎?”
茹夏像是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似的,覺得好輕鬆:“還好,上班經常穿,習慣了。”
他們坐在一張藤條秋千上,那是好久以前他們最愛的位置,隻是因為茹夏喜歡……
晟海:“你搬家了?”
茹夏:“嗯,在你走的那年年底,村子搬遷,老房子要拆,所以我們一家搬到鎮上租房。”
晟海:“難怪,第二年我寄信到你家都沒有收到你的回信,第三年我回來去找過你,才知道你們搬走了……”
茹夏的眼眶紅紅的,鼻子酸酸的:“我不知道,我以為你忘記了。那時我努力工作,第二年我用自己的錢買了一部手機,我找到了幾個同學,可是他們都沒有你的號碼……”
—分鍾過去了,五分鍾過去了……久久的沒人打破沉默,晟海和茹夏相視一笑,本來的千言萬語仿佛在一瞬間都化作風消失在空氣裏,卻也回蕩在空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