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疲困交加,雙腳一踢,也不管拖鞋飛到了哪裏,往床上一倒就仰天大睡,幾乎連前奏都沒有就直接進入深睡眠狀態。即使再累,他睡覺從不打呼嚕,這是在絕殺堂中久煉而成的‘本能’。平凡的小城郊外,有片普通的居民小區,與那些繁華的大都市相比,最好的優點就是安靜。窗外的光線越來越暗,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沉睡中的柳晨發出輕微的呼吸,一切都很自然、平靜。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較細的扭動聲從門縫處傳來,喀…喀…喀…,聲音斷斷續續,是開門鎖的聲音。半晌之後,門被輕輕推開,露出一條漆黑的狹縫、且越來越大。一道陰森的目光從門縫中射來,直盯著睡得跟死豬般的柳晨,隨後,目光四處遊走,打量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將整個身子擠進屋來,並輕輕的將門帶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人全身漆黑,隻露出那對陰寒的瞳孔,他伸手入懷,緩緩的摸出一把消聲手槍,槍管很長,已經舉起並指向柳晨的眉心。就在這時,柳晨忽然扭頭側身,瞬間閃離槍口的直線目標,同時曲指成爪、腳下一蹬,整個人就像一支脫弦的利箭,朝門口處飛射而去,所有動作一氣嗬成,沒有半點遲疑跟生澀,仿佛專門演練過千百次一般。隻在刹那之間,他已灌力於指,瞳孔裏閃過一絲銳芒,目光所聚,正是黑衣人的咽喉。可是,雙眼忽而一花,哪裏還有黑衣人的身影,柳晨光著腳丫子站在地板上,整個人如同虛脫,全身直冒冷汗,連襯衫都已經被打濕,他重重的喘著粗氣,“媽的,原來是個夢”愣愣的站了半晌,他轉頭望向眼窗外,天還沒有黑,隻是烏雲壓境,外麵的光線已經越來越暗,再看看時間,居然才下午四點。距離黃金時間已經不遠,洗個澡,整理整理床鋪,再把滿身臭汗的衣衫洗了,時間應該剛好,柳晨沒想繼續再睡,五六個小時的睡眠雖然不算充足,但也差不多了,心想萬一睡過頭而錯過了黃金時間,那就得不償失啦,還要混副本呢。……也不知是想急著玩遊戲,還是因為心不在焉而草草了事,所有事情不到半個小時就已全部弄好,甩了甩手上的泡沫後,又在衣服上來回蹭了幾下,隨之便大刺刺的坐在電腦前,開始沉入這個虛擬的世界。這個遊戲,他懂的並不算多,但玩得卻很充實帶勁。偶爾混到個和尚,便會心花怒放,別說是刷出本值錢的書籍,就算給個打孔也會高興半天,如同中了一次小小的(六)(合)(彩)。但是,他大多數時間都在打圖挖寶,種地采礦,畢竟這是遊戲中比較穩定的收入。所以,從來沒有上線就打開好友列表的習慣,那裏麵的人大都為是了‘祝福’而誕生,除了每天機械式的點點鼠標、混那幾千經驗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交流與價值。就像生活在大都市中的忙碌群體,也許會時常在公交車上相遇,卻都擦肩而過,頂多就是報以一個熟悉而陌生的笑容。下車之後,有的便開心地拿起電話,與不知何人的對方互道地點,開心地期待著今日的相約;有的也會愁眉苦臉,低著頭,默默地走進那繁雜狹窄的出租街道;當然,也有很多雙眼放光,蹲坐在站牌邊上,目不暇接地打量著如花似玉的美女,渾然不覺自己的口水已經流出一尺來長……當前的遊戲情況,大神們都不太喜歡刷小飄。柳晨在來回打圖的路上彷徨好久,最終還是點開好友列表,給曉蝶發了條信息,“隊長,你在嗎,如果你要刷小飄,方便的話帶上我,我去混幾個包”對柳晨而言,他的這句話,與其說是條信息,不如說是個飄渺的期望,因為曉蝶所開的兩個號正在高昌掛機,昨晚至今都沒有換過地方,心想人家可能都不在電腦旁,所以也不報什麼希望,隻當隨便問問而已,萬一運氣不錯,能搭上這大神的綠色直通車的話,那麼,就會方便好多,至少不會為今晚的副本而焦急。
出乎預料的是,不到一分鍾,郵件圖標就閃閃發亮,是曉蝶的回複:“不要叫我隊長”,隨後又收到了她的組隊邀請。“咦!原來你還在啊,還以為在掛機呢”,柳晨一陣興奮,當真是意外之喜,在回郵件後當然不會忘記點擊同意組隊邀請。“午覺睡過頭了,才剛剛起來”“哦,我也剛起不久,被惡夢嚇醒的”“”曉蝶再次無語,真搞不明白這家夥到底啥情況,不管是什麼話題都會說出讓人難以預料的結果。隻差幾百隻就要暴怪,還有四絕龍紋大飄這些沒刷,小蝶也不打算繼續掛機,已經傳送回城,準備叫柳晨回來帶他副本,“回來吧,先去刷小飄”“好的,隊長,我打完這張圖立刻回來”“都跟你說了,不要叫我隊長”,曉蝶已經無語到搖搖欲墜,雖然還是帶著流汗的表情,但心中已快忍無可忍。過了十多秒,柳晨還沒有回複,可就在突然之間,卻見他在隊伍頻道裏以非常高的頻率刷出一串又一串的文字,“哦,大媽……”“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