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翻動著的紙張,最後被一雙素淨光潔的手合上。
“今天買緋葉花瓶的是誰?”倪佳琳坐在圈椅上,看著自己的掌櫃的。
“回東家,是個大商人——鄭長彬”
“哦,難怪一眼就能從一堆次品中選到最好”倪佳琳笑意充盈的眼底還有淡淡是失落。原本那東西是想要私藏的,可自己既然想要做合格商人,又如何能夠什麼好家夥什都收攬著呢?
那個商人儒雅,氣質斐然。明明很年輕,卻被稱為古董界的泰鬥也不算得過分。不過人家的正緊生意去不是買賣古董,而是外貿商務。是個有經濟頭腦的,猶如風向標什麼掙錢便買賣什麼。
可惜根基是在北平,在上海他還算不上抖腿撼山的地步。
‘吱呲~’汽車摩擦地麵停止的聲音,車門開合。
“倪小姐,這是我老板送給您的花”一身黑色西裝,滿臉堆笑的男人捧著一大束白玫瑰出現在倪佳琳的視線內。
倪佳琳正眼也沒給對方,反倒是掌櫃習慣地接過,開口:“下次就請嚴老板不要破費了”。
對方將花交到了掌櫃手裏,隻是客客氣氣地朝倪佳琳說著:“那麼,倪小姐在下告辭了”。
在這家古董店裏,隻要倪佳琳出現,送花的人後一步也會如期而至。
對於嚴本清的做事,都也沒什麼需要過多揣度的。明眼人都知道他算是在追求倪佳琳了,可是除了送花或者時不時一些稀罕的寶貝外人卻從來沒有出現過。
送的東西最初倪佳琳是婉拒的,可是送東西的手下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隻要倪佳琳不收,對方就拿著東西絕不離開。一來二去,倪佳琳便叫掌櫃的收下,再找時間還到嚴本清的公司。鮮花直接丟了,貴重的東西自然怎麼來,怎麼回。、
倪佳琳倒不覺得光憑一兩麵嚴本清就會喜歡上自己,不外想鞏固自己的地位,和自己的哥哥結親罷了。可是,是不是算盤打錯了。畢竟就算自己喜歡上他了,哥哥也斷然不會同意的吧。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如何能混合。對此,倪佳琳選擇的便是直接忽視。
又是汽車停止,起合車門聲。光從皮靴落地的聲音,有力而堅定。就可以判斷出來人是個器宇不凡的男子。
男人二十出頭,卻棱角分明,身長偉岸。濃眉大眼,深邃的五官顯得有些鋒利。在皮革包裹之下,麵部的膚色偏深,看來是長期戶外的活動使然。
皮靴啪嗒啪嗒向倪佳琳靠近,手指微曲敲擊在桌麵上,迫使對方抬起頭來。
倪佳琳果然配合地抬了眼,疑惑的打量著對方。起先困惑,而後驚喜:“阿昊,你回來了”。
男子原本一臉嚴肅的臉,忽然猶如冬月寒冰化開,眼底笑意盎然:“走,回家”。
“好啊”倪佳琳也沒拒絕,囑咐了掌櫃的兩句,便跟著出來店鋪。
“你能待在上海多久?”
“三個月”
“太好了”興奮之感,流溢於言表,“如果你能回上海幫哥哥就太好了”。
“嗯”對方沉默片刻,“東北事務不算多,卻也回不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