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大雨之前的悶熱空氣讓人走動一下就流汗,衣服像一張裹屍布讓人窒息。
“我恨這種天氣。要是一直是冬天就好了。”上鞅厭惡地說,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清爽幹淨的!他又想起了冬天的阿拉斯加茫茫大雪一片寂靜的景色,打從心底地想飛到那裏去。等事情都完結後就到那裏度假,一輩子都不來這些有夏天的地方。夏天!夏天!上鞅惡狠狠地想著,總有一天他要讓夏天消失!
“冬天很討厭,我喜歡夏天,雖然現在是很悶,下過大雨就好了。”夏拉輕快地說。她一向喜歡夏天,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很矮也很瘦,身體幹巴巴沒有一處像女人的地方,相貌普通,隻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會吸引人注意,就像雨後潤亮的露珠,讓人想起美好的事物。她走路的姿態也不像女人,而是介於男孩子與女孩子之間,也許是個野孩子。她做事總是急衝衝的不加考慮,和夏天一樣。上鞅就是討厭她這一點,當然他討厭所有和夏天相似的東西。
“要是一直是冬天就好了。”上鞅一路上把這句話翻來覆去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似乎這句話的魔力能把夏天從他身上帶走。一年到頭都是冬天,這是上鞅心中的完美世界。每天出去打獵,打下一隻野兔,或野狐,或者野狼,管它什麼鬼呢,剝皮燒烤,填報肚子後在房子裏燒起火爐,躺在舒服的椅子上靜靜地看一本書,莎士比亞?浮士德?康德?反正就是一本書,然後.......
“快點!我們已經遲到了!”夏拉尖銳的叫聲打斷了上鞅的幻想,上鞅狠狠地將靴子踩在地上,說:“還不是因為你?!“
夏拉做事有一種天賦,總是可以把原來可以做得很好甚至完美的事情從完美的圈套裏拖出來,然後得意洋洋地炫耀,毫不在意上鞅的心情,比如現在,她薄薄的嘴唇用漫不經心的語調說:”誒!沒關係了!不是有你嗎?“她用含著某種小聰明的目光看著上鞅。
這種目光恰恰是上鞅憎恨的。如果不是她突發奇想偏偏要從不在計劃路線中的地方擺脫那些聖騎士,上鞅也不至於跟著陷入困境,硬是幹翻了一群聖騎士帶著她逃跑出來,離原計劃的抵達時間已經偏離了2個小時!
為什麼這種人要信仰信條?這是對信條的侮辱,是一種罪!上鞅從心底冒出一股憤怒,這股憤怒很久之前就存在,但是他忍住了,他相信他會在適當的時刻處理一個不配信仰信條的人。哦,或者說不是人,在他看來,不信仰信條的人都可以不被當人看待。
兩個人匆匆的步伐在行人稀少的街上毫不引人注意,沒有人留意他們刮了幾百個彎,最後消失在一個舊街道。
”到了。“上鞅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就抿緊了雙唇,他不願意再說話。
一個破舊的房子的門已經爛了,進去後看到一架木梯豎在牆邊,夏拉先上,上鞅在後,和往常一樣,就算被敵人追殺也一樣。不,這不是為了保護夏拉,而是上鞅從來不會將背後交給一個他完全不信任甚至戒備的人。
往上看可以看到夏拉的臀部,不過她像幹蘋果不能勾起人的絲毫欲望。上鞅在推算此時殺掉她並掩蓋這件事情的可行性。夏拉爬上了房頂,走幾步就到了。刺客信條的總部的唯一的”門“是在屋頂,這也是聖騎士從來就沒找到過他們的總部的原因。上鞅對最初有這個想法的人有好感,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許湮沒在曆史長河中,不過,一個門在屋頂的秘密基地,也隻有刺客信條的這群瘋子才想得出來!
一個方方正正的空洞鑲嵌在水泥屋頂中,夏拉跳了進去,上鞅等了一會跳了進去,順著長長的繩索到達底部。屋裏並不像外麵那麼悶熱,空氣微涼,也許是牆上布滿爬山虎這種植物的緣故。上鞅的不耐煩消退了一點,走向長廊的內部,從方正空洞進入裏麵的光隨著距離越來越稀疏。夏拉經常抱怨,她不喜歡在黑暗中行走。上鞅卻很喜歡這段距離,不過沒有人知道。他一向不喜歡將喜歡的或者不喜歡的宣之於眾,除了夏天和冬天。